今川義元隔著架籠發出了一句不做爹的感慨:“龍王丸,實話實說,我現在突然很想讓你再摔一次……”
金試真無語:“爹啊,你不是劉備啊,我也不是阿斗啊……摔我收不了人心啊……”
系統:【咳咳,你是日本阿斗……但摔你確實沒這效果】
“哈哈哈,龍王丸,你覺得你受傷痊癒值得你姑父用安宅船來恭賀嗎?”
“相模之獅一定別有用心,誰也不是傻子,對了,之前還沒感覺,舅父送我兩匹木曾馬,絕對也是有特殊想法!”
“行,你倒也不笨,你舅父那邊,我和師父已經準備了應對,你不用擔心。但這相模之獅,不管他到底有什麼意圖,你可也要參與應對了。”
“嗨!不過,父親大人,北條幻庵,這人是什麼人?苗字北條,是生來就是北條家一門眾?還是北條綱成這種娶了北條家女兒的?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那麼像和尚?”金試真對對方的“外交官”產生了好奇。
“北條幻庵,本名北條長綱,乃是北條早雲公三子,現在北條家一門眾中的長老,在整個東國都算是德高望重,單從他輩分論,我都得叫聲表叔,至於你,也得叫叔公。
至於幻庵乃是法號,幻庵公幼年便在箱根權現別當坊金剛王院出家,青年時遊歷諸國,在近幾修行三年,學習了諸多技藝,不但精通茶道、連歌,同時還是尺八、一面鼓的高手,是人稱關東第一文人,東國臨濟宗第二大僧,長期負責北條家外交和北條西相模的整合。”
金試真:“……怎麼動不動就xx第幾的……他第二大僧,那東國臨濟宗第一大僧又是誰?”
今川義元一臉自豪:“我師父太原雪齋大師!”
金試真:……【那我是日本第一社畜……你們真中二】
金試真還是好奇:“用這樣的外交官,有什麼特別的嗎?算是表達北條家的尊重?”
“是的,一方面,幻庵公本身就不好對付,其次他作為後北條家的長輩,由他出面負責的外交活動,就代表了北條家最高的尊重,哪怕是後北條家的仇敵,也不會刻意刁難。”
“來者不善啊~”金試真感慨,很快他就要體驗穿越過來的第一次日本中世外交活動。
“人家給你送船,你就這個態度?”今川義元打趣,“還有之前,舅父送你木曾馬,你就開始天天給武田家上眼藥。”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一旦這個所求我們滿足不了,那就完蛋了……”
等眾人抵達港口時,兩個和尚已經喝上了:
一邊兒喝抹茶,攪茶粉盡顯高僧風範,
一邊兒喝濁酒,吃酒肉倒有降龍風采。
“真別說哈,還真別說哈,之前沒發現,現在這倆和尚在一塊,還真能從雪齋大師身上看出點高僧大德的意思。”金試真低聲對今川義元說道。
“我還真沒從師父身上看出來……”今川義元低聲回覆。
“師弟,和今川治部大輔大人一起過來的少年,想必就是彥五郎了吧?上次見他時,他還在襁褓之中,一晃眼就是十年,北條今川兩家關係卻不見和緩,本就是姻親,又何必如此呢?”只見那位法相莊嚴的高僧遠遠望見架籠後感慨。
太原雪齋倒是不卑不亢,並沒有被雙方的師兄弟稱呼就落了下風:“師兄啊,每時節,西相模寄往東駿河的書信絡繹不絕,若非我家國人忠心耿耿,就那信中的條件,師弟我都不免心動,您如此做,又怎麼能奢求兩家和睦呢?這無異於南轅北轍。”
兩人都屬佛門臨濟宗高僧,但是年齡有大小,出家有先後,出家前小豪族庵原家和幕府侍所伊勢家也有地位高低區別,因此雖然公認太原雪齋佛法修為高於北條幻庵,但兩人相處時,年紀更小、出家更晚的太原雪齋就做了“師弟”。
北條幻庵諷刺:“怎麼?今川家對自己麾下的豪族開不出那麼好的條件嗎?真是沒想到呢,吉良一門的新総領,優待臣下都做不到嗎?”
太原雪齋回擊:“北條家對麾下領主的條件確實不錯,但到底是因為你們樂意主動給呢,還是因為不給的話,他們立馬轉投他人呢?”
下了架籠後,隱約聽見兩位高僧說話的今川義元偷偷和金試真銳評:“兩位大師真是刀刀致命啊!”
金試真想起便宜祖母說過的,後北條家向關東平原擴張時,因為當地豪族基本都是祖上給上代幕府源氏、本代幕府足利家(也屬於源氏)賣過命的,如果不是因為北條家三代英主早期今川家幫忙,把他們一頓暴打,他們根本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