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發生點什麼,你們要清楚後果!”
說著今川義元站起,拿起身側的和弓,走到門外,張弓搭箭,“嗖!”的一聲,箭射中門外大樹的一根樹枝,入木三分(物理意義),然後放下和弓,牽著松平竹千代的手離去。
今川義元和松平竹千代路過走廊,遠遠看見在武田信虎指點下訓練的金試真,以及偶爾臉上能出現點笑容的壽桂尼,他倆方才停下來。
今川義元感慨:“龍王丸看起來是可以成為一個出色的武家家主啊,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他。”
“出色的武家家主?”竹千代輕聲重複。
“抱歉,讓你八歲就當松平家的家督,不,從你在今川家這兩年看,也許我不用道歉。你知道嗎?龍王丸有的時候會擔心你搶走他今川彥五郎的地位,”今川義元笑著說道。
“誒?”松平竹千代吃了一驚,“彥五郎”這個稱呼,就像是“次郎三郎”這個稱呼在松平家一樣,代表著家督正統繼承人的身份。
“有一天,他說,他羨慕你的才能,八歲就可以指揮今川家臣、國人豪族們的孩子狩獵。”
松平竹千代疑惑:“可是五郎大哥講故事時,大家都喜歡……”
今川義元繼續陳述:“我去查了一下,是我母親,她曾對龍王丸說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失憶後的表現還不錯,如果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就讓你娶阿嶺,成為我的婿養子,然後順理成章成為今川家繼承人,而他就去京都做個富貴閒人。”
“誒?那個,我不想娶阿嶺……”松平竹千代腦海裡浮現一個女孩兒。
今川義元的聲音瞬間凌厲:“嗯?你是覺得我今川治部大輔義元的女兒配不上你嗎?”
“不不不,不是……”松平竹千代的舌頭瞬間打結。
“哧,放心放心,龍王丸和我說過,他看出你喜歡阿鶴,他建議我收阿鶴為養女,再讓她嫁給你。前提是你倆到年紀並且兩情相悅。”
“多謝太守大人!”松平竹千代狂喜。
“這點上,謝龍王丸吧。”
“嗨!”
今川義元繼續說道:“另外,你也不反對讓你有機會繼承今川家,而讓龍王丸去京都吧?”
松平竹千代有些驚惶:“不不不,太守大人,我沒那樣的想法,我之前發過誓,會忠於龍王丸哥哥的!我一定會成為他的有力家臣!”
今川義元看著遠處在馬上揮舞薙刀的金試真,繼續說道:“如果是以前的龍王丸,你說開了想繼承今川家,估計他自己也不會反對,反而會樂呵呵地去京都踢蹴鞠,他也不想當這個武家家主,但現在的……看我母親和岳父大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拼命做好今川家繼承人這個角色,並且能得到那些殺人武家的認可!所以以後沒有意外的話,只能好好當好他的有力家臣,來支援他了。”
竹千代認認真真行了一禮,回應道:“嗨!不過,一開始太守大人為什麼要道歉呢?”
今川義元撥出一口氣:“剛才想當然地覺得把一家的家主之位交給八歲少年太過殘忍,雖然暫時還用不上你上戰場。但我想,以你的才能,只要防住暗處的冷箭,就能做好武家家主。”
“暗處的,冷箭?”
“嗯,你的父親,祖父,都不明不白地死在家臣手裡,這也是我剛才離開前威脅他們的原因。這不是我挑撥你和家臣的關係,而是你們家兩代人的教訓。你要吸取!”
“嗨!”松平竹千代會意,然後問道:“那個,我的父親,松平廣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又是怎麼做家主的呢?我對父親大人,實在是沒多少記憶……”
今川義元盯著松平竹千代的臉好一會兒,彷彿是想看到從中看到過去那個和自己交心的年輕人:“他和我一樣,不會做武家家主,都是在這亂世被強推成家主的。”
“太守大人您說笑了,駿河遠江兩國物阜民豐,今川家蒸蒸日上,您怎麼可能不會……”
不顧松平竹千代的馬屁,今川義元自顧自說道:“我在家裡排行第五,嫡子中排行第三,今川家只要嫡長子繼承家業,嫡次子作為備份,至於後面的,不管嫡庶從很小的時候全扔到寺廟裡。
所以從小我就是當和尚培養的,這對我也是好事,我可以在課業之餘踢踢蹴鞠,寫寫和歌,雪齋大師也會包庇我,給我從京都帶些好吃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那記憶中偶爾才會出現的母親出現了,告訴我,我大哥沒了,我二哥沒了,他們沒留下後代,今川家督就是我了,我不當也得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