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清五步之前,騎馬左右來回:“北信濃的武士們,甲斐武田家的大軍已經圍困戶石城一段日子了,戶石城一旦失去,武田家的惡魔就可以在你們的土地上長驅直入!
回去吧,回去守護你們的家鄉!
回去吧,回去守護你們的土地
回去吧,回去守護你們的家人!
兵貴神速,仁愛的越後國人已經準備了兩百多匹戰馬!
信濃的勇士們,收拾自己的武備,騎上那些戰馬,儘快回到自己的家鄉!”
越後的騎士們也伴隨著長尾景虎的話語,放開了沒騎的馬的韁繩,不情不願地拍著馬屁股,驅趕著馬到村上軍前。
“長尾景虎大人到底在幹什麼,把馬給村上軍?難道長尾大人要背盟攻伐我們嗎?”高梨政賴的家臣看著城下莫名其妙的交接,擔心著最可怕的結果。
高梨政賴的目光卻和其他人不同:“不,你看,村上軍最外圍和最靠前的陣型已經散了,如果長尾軍背盟,和村上軍一起攻打我們,村上軍陣型還是會保持的。”
長尾景虎有著獨特的魅力,在他說完、越後馬被慢步驅趕到村上軍前時,已經有不明所以的村上武士接過馬韁繩了,而一部分排後的農兵已經開始焦躁,想要儘快回家。
城下,原本替長尾景虎舉白傘袋的武士一邊騎馬靠近,一邊高聲對村上義清說道:“長尾家不能替代盟友做決定,能做的是幫助你們儘快回去,這些馬是景虎大人的心意。另外,為了避免戰事進一步擴大,越後軍會圍住中野小館,直到村上大軍抵達戶石城!”
在那名武士靠近村上義清,覺得距離可以說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後,低聲對村上義清說道:“村上殿下,我們得到一個訊息,真田幸隆帶領當初被您驅逐的滋野三族族人中的一部分投靠了武田晴信,所以還請您分清楚,只是娶了真田家一個女兒的高梨家,還是接受了真田一族投靠的武田晴信,誰才是您的敵人,信濃和越後是正常的分國,不是駿河、甲斐那種一家一苗字獨斷之國,正常的國人聯姻還請不要過於干涉!”
看到己方已經渙散的戰意,逐漸瀰漫的歸心,村上義清已經認命,至於對方說的,戰國武家攻擊誰拿出的理由,不基本都是藉口嗎?好吧,他確實有擔心高梨家和自己附庸闇地裡勾結。
村上義清問道:“閣下是?”
“在下直江景綱……”
看著在動員村上軍趕緊回家的長尾景虎,村上義清感慨:“你的主公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啊,我現在都懷疑我的麾下是不是姓了長尾。”
“不,如您所見,我的主公只是告訴您和他們,你們是信濃的武士而已,告訴你們,你們有更該做的事情而已,那些事,本身也是你們最想做的。”
“是啊,我們最想趕緊回家……去抵禦武田晴信的軍隊,這次感謝你們遞過來的梯子……但是我感覺,這次村上家即使能擊敗武田家……日後也擋不住長尾家啊……”
直江景綱則在吐槽:“只是擋不住主公而已,如果沒有主上,您遇上了其他越後國的軍隊,就知道我們其實很好擊敗,而且人越多越好擊敗……”
村上義清注意到一個對方話裡的細節:“人越~多~這次長尾家出動……”
直江景綱一臉淡然,渾然不覺自己洩露了軍情:“如您所見,就這200多位直接屬於主公的武士,越後軍最無法擊敗的狀態!我知道您得到這個訊息想做什麼,但是,如您所見,您覺得您做得了嗎?”
“雖然不明白你說的‘越後軍人越多,越好擊敗’是什麼意思,但我覺得,越後有你主公和你,應該很難擊敗……村上軍心完全散掉了,明知道你們的兵力就這麼點,卻什麼都做不了,老夫也不是收了人家的馬,還要攻伐他人的背信棄義之徒。”
“請吧,重整軍勢,按照長尾殿下的說法南下吧,如果高梨軍出城追擊,我們會盡力阻止。不,他們不會追擊,我保證。”直江景綱腦子裡大致過了一遍高梨家在直江津的商業行為,基本可以確定高梨家沒有多少存糧……
那些存糧讓高梨家聚攏直屬武士在中野小館籠城防禦村上軍是夠半年往上,但是想要出擊……是無法以大建制走出多遠的。
至於買糧,這兩年越中、越後常有戰亂,又經歷越後長尾家家督之爭,整個北陸道的農業產出,實在是沒有餘糧,不然也不至於長尾景虎帶著兩百多武士就出來增援盟友、調停北信濃戰事,再大規模軍隊出動,長尾家內部問題就壓不住了,原定趁過冬其他勢力無法干涉越後的時機梳理內部的計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