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洗澡。
一個多時辰後,今川館後山,洗完澡的竹千代問阿鶴:“阿鶴,你覺的我帥不帥?”
讓我們目光從小屁孩兒們的“愛情”回到犬居城,向居酒屋購買幾十斤乾糧的訂單下了之後,幾人到了犬居城城下町裡比較偏僻的一處地方。
“好帥氣!”日吉丸看著今川義真手裡的兩把鐵鐧,驚歎道,然後他覺得有些奇怪:“五郎大人,這東西沒有鋒刃嗎?”
今川義真笑了笑,不說話,看到旁邊有一個木頭墩子,便走到旁邊,掄起之後,揮舞了下去,“呼~嘭!”,木墩子應聲而裂,木屑飛舞。
今川義真指著木頭墩子斷裂處,問道:“如果,這是一個穿著普通足輕胴丸的長槍足輕的話,這人會怎麼樣?”
“必死無疑……”
“但你也看到了,我掄起來時用了多大力道,你覺得,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你得用上多大的力,又能掄上幾次?到了戰場上,又有沒有可能說,當你覺得累了,你就可以暫時從戰場上退下來?”
“不,不可能的,戰鬥怎麼可能說累了就結束……更何況還只是我這樣的小足輕累了……”日吉丸雖然沒上過戰場,但生活在亂世底層,他也清楚戰場上的一些情況。
今川義真解下手腕上的繩子,把鐵鐧遞給日吉丸,“試試?”
這兩把新武器甫一入手,感受著對於他而言堪稱死沉死沉的重量,以及差不多有他身高三分之二的長度,日吉丸就清楚,這不是他能玩的轉的,別說兩把了,一把他揮舞起來就費勁!但是他不甘心,他本認為這新武器訓練,也能是他在駿河的大人物們面前露臉的機會……
今川義真“打擊”日吉丸道:“所以你可以先好好想想,這東西其實不太適合你,現在距離訓練開始還有一些時間,你是堅持去呢,還是趁早回三河,讓你主上派個身強力壯的去?”
日吉丸肉眼可見地失魂落魄起來,他向今川義真鞠了一躬表示感謝,不管怎麼樣,這個似乎和今川家頭號重臣太原雪齋的家族有密切關係的人,的確給了日吉丸“贏在起跑線”的機會,是他自己瘦弱的身形和體力,讓他把握不住機會,可怪不得他人,可是,好不甘心啊!
“想開點,身逢亂世,是不幸也是大幸,只有在亂世之中,風雲兒才能向上走幾步!”今川義真見似乎有些打擊過頭,於是勸慰日吉丸道,接著他又說:“今川家在小豆坂之戰後,拳頭收回來了兩年,待明年開春,也將要重新打出去了,都是機會!”
“嗨!”日吉丸本也不是受矬就被打敗的性子,今川義真一陣鼓勵下重新燃起了鬥志,並且立誓道:“對,只要我好好練武,好好吃飯,總有一天,我也能揮舞起……”
今川義真內心無語,【=_=有必要那麼有鬥志嗎?得,白說了,還想繼續忽悠他來玩鐵炮的,先緩緩吧……】
“日吉丸,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忙。”
“五郎大人您說。”
今川義真提出了請求:“你在犬居城也待了一段時間了吧?知不知道哪個地方住宿條件最好,嗯,最好和今川家、天野家這樣的官面勢力關係沒那麼大的,三教九流都有的。我們準備就暫住在那一晚。畢竟乾糧明天才做好。”
“嗨!各位大人請跟我來……”
不一會兒,五人五馬重新來到了犬居城城下町較為繁華的地方,正當他們向一處客棧而去的途中,一陣喧譁聲響起。
“別跑!快攔下他!那是個郡中的通緝犯!”這是追殺惡徒的奉公眾。
“啊!孩子,我的孩子!快放了我的孩子!”這是一個女聲。
“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這是一個色厲內荏的中年男性威脅的聲音。
“嗚哇嗚哇哇~”這是小孩子的啼哭聲。
卻是一個惡徒在抓住了一個小孩子,以其為人質,逃進了一個街邊的小倉庫。
今川家在遠江,特別是遠江一些東海道道路附近重要的城下町所維護的社會秩序還沒算徹底崩壞,還沒到亂世日本其他地方完全視平民性命為草芥的地步。
當然,治安這種公共服務的能力,也就封建社會中下等水平,更沒有玩後世“俄式救援”的實力,因此在那母親的苦苦哀求之下,追捕逃犯的奉公眾們也不得不和惡黨隔著門對峙,還得分出一兩個人疏散其他無關人群。
但是嘛,愛看熱鬧是全人類dna裡設定好的東西,犬居城的町民不會因為住在“犬居”城就沒了這個屬性,人群漸漸集中起來,當然,大部分人還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