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思索著這工具的原理與用途。太原雪齋出身於庵原家,這個豪族世代在駿河灣定居,是今川家本土的水軍氏族。雖然沒有特別突出的水戰人才,但在板材提供、船隻建造和中下層水軍軍官的職責方面有著深厚的底蘊。他自幼耳濡目染船隻建造之事,自然明白平整的木板在船隻建造方面有著不可估量的用處。
“好!很好!不管是今川水軍還是地面上一些城池的建造,這都是利器!!尤其是造船,更加平整的話,滲水的危險都會少很多!”太原雪齋拍手叫好,臉上洋溢著喜悅與興奮。
今川義元看著師父激動的模樣,說道:“師父,龍王丸的意思,是讓庵原家在造船的時候,也用這工具來製作船板,但是,這個利器絕不能洩露!”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嚴肅與謹慎。
太原雪齋點頭:“我知道了,今年冬天,我親自帶著這刨刀去庵原郡坐鎮。”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宏偉的計劃,彷彿看到了一艘艘堅固而精美的大船在駿河灣揚帆起航。“最遲明年夏天,一艘屬於今川家的遣唐船形制的大船,就會出現在駿河灣!”
“那就,拜託師父了!”今川義元行了一禮,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你我師徒,何須如此?”太原雪齋扶起大徒弟,笑道:“我還等著你成為徵夷大將軍,而老夫成為執權座的一天呢!”
今川義元聽到師父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豪情壯志。他彷彿看到了今川大軍海陸並進的壯觀場景,陸路如洶湧的潮水般攻入二條,海路則如狂風巨浪般攻入堺港。那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成型,雖然他知道這或許還為時尚早,但他和繼承人龍王丸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與機會去實現這宏偉的野望。
一旁的山本勘藏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他的心思早已沉浸在刨刀的世界裡。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不同規格的刨刀模樣,思索著如何用手中的技藝打造出更加精良、適用的刨刀。他拿起刨刀,再次仔細觀察其結構,心中默默計算著製作時所需的金屬比例與工藝步驟。
山本勘藏琢磨好了後,來到了制鐵所的角落,開始了他的嘗試。他先挑選了幾塊不同質地的鐵塊,放在熊熊燃燒的爐火中。那鐵塊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漸變得通紅,如同燃燒的紅心。山本勘藏緊盯著鐵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著專注與執著。當他覺得鐵塊火候已到時,他迅速用鐵鉗夾出一塊,放在鐵砧上。他高高舉起鐵錘,手臂上的肌肉緊繃,每一次落下都帶著千鈞之力,鐵錘與鐵塊碰撞發出清脆而有力的聲響,彷彿是一首激昂的打鐵之歌。
他一邊敲打,一邊根據心中的構思調整鐵塊的形狀。他想著,要打造一把用於精細木工的刨刀,刀刃必須鋒利且堅韌。於是,他在鐵塊逐漸成型的過程中,不斷地用小錘敲打刀刃部分,使其變薄,同時又透過特殊的淬火工藝來增強其硬度。他的動作熟練而流暢,像是一位舞者在鐵砧上翩翩起舞。
山本勘藏終於打造出了一把新的刨刀樣品。他拿起新刨刀,再次找了一塊木板進行試驗。這次,他更加熟練地操作著,木屑如瀑布般落下,木板在刨刀下變得如同鏡面般光滑。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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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斐的大山深處,仿若與世隔絕一般,只有那叮叮噹噹的金屬敲擊聲,在山谷間迴盪。在一處簡陋的冶煉場中,一位中年男子正忙碌於熔爐之前,他身形消瘦,面容滄桑,與山本勘藏有著八分相似,只是看起來更加蒼老,大小眼和長短腳的特徵也更為明顯。
此人便是山本勘藏的兄長山本勘助,在後世被稱為武田家軍師,在各種傳說中似乎是個“日服張良”似的人物,實際上作為武田家很多金礦的技術負責人,可能更像是蕭何……
當然,這是在“日服”裡的,就像同為“黑衣宰相”,太原雪齋給徒弟打生打死大半輩子,所謂的“駿遠三三國大大名”,都比不上姚廣孝輔佐燕王judy的開局地盤……
不同於鍛鐵的弟弟,山本勘助現在正全神貫注地熔鍊著剛開採出來的黃金。
山本勘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時不時用那滿是老繭的手抹去汗水,眼睛緊緊盯著熔爐中逐漸融化的黃金,表情凝重而專注。他身旁是剛運送黃金礦石過來的武田大郎義信,年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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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他,稚嫩的臉上已寫滿了疲憊與無奈。
武田義信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山本勘助身邊,看著老師忙碌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雖身為“武田礦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