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畠晴具聽到小濱景隆的話,先是一愣,眼睛微微睜大,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納尼?”他輕聲呢喃,心裡暗自思忖,小濱景隆所說的“今川家進入了志摩國”究竟是何意?難道是今川治部大輔義元派人前往京都覲見天蝗,只是路過志摩罷了?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不解,目光緊緊地盯著小濱景隆,等待著進一步的解釋。此時,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唯有他和小濱景隆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小濱景隆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微微低頭,神色凝重地說道:“中將殿樣,今川家派出軍隊,已經進入了志摩國,並且攻下了志摩國甲賀城,消滅了甲賀武田家!”
“納尼?”北畠晴具這次的語氣明顯從疑惑轉為了吃驚,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後仰了一下,彷彿被這個訊息擊中了一般。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腦海中瞬間一片混亂。甲賀武田家他也是知道的,也是經常被他擺弄的棋子之一,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川家在與織田彈正忠家於尾張、三河一帶激烈交戰的同時,為何還要派出一支偏師來到志摩國。這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戰略考量?是想展示其兵力的雄厚嗎?還是另有圖謀?
北畠晴具在原地踱步,腳步略顯急促,他的雙手時而背在身後,時而在身前揮舞,像是在努力拼湊著各種線索。甲相駿同盟還未完全締結,今川家就敢如此全力西向?西南方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西?可這風險也太大了。他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與困惑之中,一方面好奇今川家的意圖,一方面又擔心這一局勢變化會給自己或周邊勢力帶來未知的影響。他停下腳步,望向遠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分析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但思緒卻如亂麻般難以理清,只能在這震驚與疑惑中不斷徘徊。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此時,休整過後的北畠具教匆匆趕來。他身著臃腫的公卿服飾,卻難以掩蓋那與生俱來的英武不凡之氣。北畠晴具聽到呼喊,微微抬起頭,臉上的一絲失態被北畠具教敏銳地捕捉到,他趕忙快步上前,輕輕扶住父親的手臂,溫聲道:“父親大人,您且鎮定。”
北畠晴具深吸一口氣,發出一聲“呼喝”,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說道:“具教你來了,那商量一下,怎麼應對今川家吧。”
北畠具教聽聞,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滿是疑惑與驚訝,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納尼?今川家?”在他的認知裡,因著公卿朝廷的緣故,北畠家和今川家的關係向來相對和睦。況且,兩家之間還隔著長島本土勢力、尾張諸織田、三河各松平等諸多勢力,怎麼突然之間就需要應對今川家了?
北畠晴具微微點頭,示意小濱隆綱說明情況。小濱隆綱趕忙向北畠具教鞠躬行禮,恭敬地說道:“侍從大人!”隨後,他挺直身子,神色凝重地說道:“志摩國局勢變動,今川家出兵志摩,攻擊並佔領了志摩甲賀城,甲賀武田家主武田信包陣亡,其子切腹,現在甲賀武田家已經絕嗣。”
“納尼!”北畠具教再次驚撥出聲,他的眼睛微微睜大,臉上寫滿了震驚。不過,他對甲賀武田絕嗣之事倒也沒有太多的感觸,畢竟在這泥轟戰國的亂世之中,武家家門絕嗣幾乎是司空見慣之事。他心中真正在意的是今川家如今打到了哪裡?是如何展開這場戰事的?又是否有繼續進軍的意圖?這些關乎北畠家切身利益與未來走向的關鍵問題,如同一團迷霧,在他的心頭縈繞不散。
於是,北畠具教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小濱隆綱,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地詢問道:“小濱民部左衛門大人,今川軍是從何處發動攻擊的?又是怎樣攻下甲賀城的?他們後續有何動向?”他的眼神中滿是期待,渴望從小濱隆綱那裡得到詳盡的答案,以便能夠為北畠家制定出應對之策。
小濱隆綱面露難色,微微低下頭,帶著一絲歉意說道:“侍從大人,在下在確認了志摩國的這一劇變後,便立刻馬不停蹄地向北畠家趕來彙報情況了。至於今川軍後續的動向,實在是抱歉,在下尚未打探出來,也未曾派人前去深入探查……”
北畠晴具一聽,頓時皺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剛要開口斥責,卻被北畠具教抬手攔下。北畠具教看著父親,輕聲說道:“父親大人,近年來今川家擴張勢頭極為迅猛,除了早些年的第一次小豆坂之戰外,其餘戰事皆是屢戰屢勝,其威名早已傳遍四方。小濱民部左衛門大人在確認相關資訊的準確性後便及時通知我北畠家,已然是盡到了職責,父親大人不應過於苛求。”
北畠具教說罷,轉頭望向小濱隆綱,眼神中帶著關切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