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配合著這場陰謀,一步步從東面的海天一線中緩緩升起,那金色的光輝逐漸穿透濃霧,大霧也如同受到了召喚一般,漸漸退散……
【等等!那是什麼?!?】正當武田信包的船隊帶著搶劫來的糧食和船滿心歡喜地西向行駛時,突然,迎面碰上了武田信虎帶領的今川家水軍船隊。兩支同樣掛有武田菱標誌的“艦隊”就這樣猛然相遇。
只不過,對比極為鮮明,今川家木梳紋簇擁著的武田菱跟其下船隊,船身堅固高大,裝備精良,在此時的日本算得上是高階大氣上檔次;而武田信包那孤零零飄著的武田菱跟其下簡陋的舢板,顯得寒酸無比,彷彿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孩童站在威風凜凜的大人面前,頗有一種大人帶著十來個少年毆打一個孩童的詭異之感……
今川家船隊中,九鬼淨隆和九鬼孫次代站在自家的關船之上,望著武田信包自投羅網,興奮得滿臉通紅。九鬼淨隆激動地握緊了拳頭,手臂高高揚起,真的很想下令讓自己家的關船直接向前衝鋒,那衝動的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衝出去。但他的弟弟九鬼孫次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低聲說道:“兄長,現在我們是今川家艦隊麾下,需服從命令,遵守軍紀,要包抄合圍,而不是自己貿然衝上去!”九鬼淨隆聽了弟弟的話,雖然心中仍有不甘,但還是緩緩放下了手臂,強行壓抑住內心的衝動。
今川家各艘戰船的大弩之上,鋒利的弩箭已然瞄準了武田信包的船隊。那弩箭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似是擇人而噬的毒蛇。武田信包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連忙大聲下令:“快跑!”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此刻他也顧不上方向是否遠離海岸,只想逃離這突如其來的絕境。
可是這時,原本被認為是海上軟腳蝦的今川家運糧船隊卻像是被激怒的巨獸,迸發出了武田信包從未遇到過的強大戰鬥力。船上的水軍們不再是之前那副懦弱的模樣,他們眼神堅定,動作熟練地拉弓射箭、投射手??。箭矢如流星般劃過天空,手??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甲賀武田的水軍,一時間,甲賀武田的水軍陣腳大亂,哭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海面上泛起一片血紅。
看著手下人紛紛受傷流血的慘烈畫面,武田信包徹底慫了,心中也終於確認了這就是一個針對甲賀武田的陰謀。他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轉頭想和敵方的“武田大人”聊聊投降的可能。就在這時,他看見那位應當是今川水軍統帥的老武士手中的軍配高高舉起,在冷靜地估算好距離後,猛然揮下!剎那間,矢石如雨,鋪天蓋地地朝著甲賀武田水軍砸去。本就算不上正規軍事組織的甲賀武田水軍們哪裡見過如此猛烈的攻擊,在這如暴風雨般的打擊下,瞬間土崩瓦解,紛紛潰敗。武田信包呆呆地站在船頭,眼神空洞,在臨死前的那一刻,他還看見了對方統帥在一架大弩旁邊,對自己指指點點,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隨後,他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
當九鬼家的兩個兒子跟水軍在海上攻擊甲賀武田家的船隊,在陸地這邊,九鬼定隆與瀨名氏俊率領著今川武士和九鬼眾,朝著甲賀城行進。甲賀城坐落在幾座不大的山上,山上的陣屋在黎明晨霧中若隱若現,山下的柵欄像是無力的守衛,零散地分佈著。周圍的山巒被鬱鬱蔥蔥的樹木覆蓋,偶爾有幾聲鳥鳴傳來,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戰事毫無察覺。今川家的行軍聲音也被儘可能壓低,另一邊山下、靠海村町的村民都沒有聽到他們的動向……
瀨名氏俊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挺拔,眼神堅定地望著前方的甲賀城,手中的長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九鬼定隆則緊跟其後,他不時地揮動著手中的旗幟,指揮著隊伍。隊伍中的武士們步伐整齊,足輕們則略顯緊張,但又被將領們的氣勢所鼓舞。
當他們來到甲賀城前,發現正如所料,城防主力已奔赴海上。原本可能成為死亡陷阱的幾個缺口,此刻卻只有寥寥幾個守衛。那些守衛們面露驚惶之色,手中的武器似乎都在顫抖。
今川家的武士們見狀,士氣大振。九鬼定隆率先衝向一個缺口,他高高舉起長刀,大聲呼喊著,聲音響徹整個山城。瀨名氏俊也不甘示弱,帶領著一部分人衝向另一個方向。武士們如潮水般湧進缺口,他們的動作敏捷而流暢,手中的長刀輕鬆地撥開守軍微弱的抵抗。足輕們則在後面緊緊跟隨,有的手持長槍,有的揹著弓箭,雖然裝備相對簡陋,但此刻也充滿了鬥志。戰鬥中,偶爾有幾聲慘叫,但很快就被勝利的呼喊聲所淹沒。今川家的幾百人“大軍”,就這樣在輕鬆的氛圍中,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