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並未馬上開口,輕輕抿著口中茶水,楊竟在那邊鞠躬施禮,遲遲沒看到對方有所應答,眼裡不由閃過了一絲怒火。
天際城這邊可謂是真正的天高皇帝遠,而他完全是本地土霸王,無論走去哪裡全是備受人尊敬的,何時受過這樣的無視?
只是,他一想起江辰等人的地位,又不得不將心中怒氣壓了下去,繼續保持著鞠躬行禮的動作,咬著牙再度說話:“鄙人天際城主楊竟,參見秦王!”
“秦王此番不遠萬里趕來,鄙人沒有及時相迎,望秦王切莫怪罪!”
砰!
江辰聽完,還是不說話,老神在在的把水杯一撂,突然的聲響頓時令楊竟的心裡猛地打起哆嗦,儘管他還是沒敢抬頭,可卻察覺到了有股威壓籠罩著他。
作為一城之主,可謂是萬人之上,他此時心底生涼,即使是寒冬臘月,可是他還是隱約感覺到後背發涼。
他儘管只是這偏遠城市的老大,在天際城中一言九鼎,可江辰的大名,他也是聽講過的。
儘管對方如今並無什麼職權,可依舊是唯一的一個以國姓為封號的王,且其麾下門生很多,自己上頭有不少大人物都
是他的弟子。
江辰向來的行事作風他是略有耳聞的。此人剛正強橫,而對方今日忽然找他,他的心裡已然有了不利的猜想。
“楊城主,我聽說你是大學畢業之後就進入了公職,做了知縣五年,又做了城主七年,直到三十三歲成為天際城主,到現在已是十一個年頭了?”
江辰說話語氣平淡,旁人很難聽出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可楊竟心中其實已經非常慌張,他並不清楚江辰突然說到這個是為什麼,心中飛快的思考著,嘴上則客客氣氣的說:“全是組織對我的信任,百姓們對我的抬愛,鄙人實則……”
“是啊,的確是高看你了!”
江辰方才的話音猛地一轉:“本是寒門之子,理當一心為國效力,可是你呢,當知縣時斂財數額高達三千萬,當城主更是斂了九千多萬,此時就算來了天際城儼然也斂了大幾千萬,你這些年魚肉鄉里,搜刮民脂民膏,手中的命案更是難以其數!”
“楊城主,我問你……我說的可對?”
唰——!
汗水乾從額頭上冒出,忽然楊竟猛地跪地大喊:“秦王,鄙人是冤枉的啊,鄙人為官期間,雖然
稱不上上是勞苦功高,可也素來恪守官道,方才您所說這些肯定是有心之人刻意栽贓!都是虛構的罪名啊!”
江辰冷眼看向他,眼神裡浮現出狠厲:“純屬虛構?好吧,楊城主,那我又要問你了。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此處,此處乃是揚花城……”
“你作為天際城主,那麼揚花城同樣歸你管轄的,不如就由你來和本王說說,揚花城之內民風如何?”
“這……民風……”
楊竟頓時啞然,他可不清楚這邊是什麼狀況……
像這樣的窮到都沒有什麼民脂民膏可搜刮的縣城,他如何會把自己的心力浪費在如此場所呢?
“鄙人這些年一直公務繁忙,而揚花城平靜多年,我也不大清楚……”
“不大清楚?”
江辰的眼神稍稍一眯,“好吧楊城主,那麼本王又有了新的問題,揚花城裡滿是山匪作亂,而他們的知縣多回與你上書請求你可以派兵剿匪,有這件事情吧?”
“鄙人並不清楚啊!如果我早了解那邊山匪為患,理所當然會迅速抽天際護衛站出來剿匪,如何會縱容那些山匪繼續為禍揚花城百姓?”
楊竟口口聲聲
,一副正氣凌然的模樣,不要說是江辰,即使是雷婉瑩此時看向他的眼神裡都露出了對卑鄙的憤恨,江辰聞言更是嘴邊一挑:“大隊長。”
向來在一旁等待的隊長此時走入院裡,鞠躬回答:“回秦王,這幾年揚花城知縣一年不落的趕赴城主府請求出兵,每月也一直寫信送往城主府,上報衙門裡情況。”
“由於知縣本人不事書法,因此每回全是找鄙人代筆,然後去蓋衙門裡公章的!”
“我記得很清楚,三年工夫我共寫了一百二十三封信,還望秦王明鑑!”
“信口開河!”
楊竟一個激動站了起來,指著大隊長大喊說:“你是什麼人,我與你之間有什麼恩怨,讓你敢在秦王面前構陷城主!”
大隊長周身發抖,不自覺噤聲抬頭,見到此時的一切,俞天和不由得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