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曦一驚,不可思議地看向崔流玉。
“長老,她怎麼可能是神女!”他忿忿不平地喊道,“絕不可能!”
崔流玉指了指自己:“我?”
她摸了摸自己被蹭亂的髮型,和不拘小節繫著的腰帶。
渾身上下,哪裡有一點“神女”的樣子。
這時錢笙四人也被提溜了上來。
幾人的眼睛瞪得滾圓,一看到崔流玉與蒼負雪,既望率先在大鵬金翅鳥族人的手中掙扎起來。
“嗚嗚!嗚嗚!”
他抿著嘴,激動的聲音從喉腔溢位,溢於言表。
“祭祀需提前,今夜就拿這四人開祭壇。”長老指著他們說,崔流玉趕緊拔劍上前。
“不行,這四人是我的朋友。”
她不是什麼勞什子“神女”嗎,先騙他們放了既望幾個再說。
長老驚訝地看了看被綁住的四人,只見他們鞋襪都踹丟了,胳膊腿腳各自塞在捆繩上,姿勢奇形怪狀,看得出費盡心思要跑。
如此荒唐滑稽,怎麼會是神女的友人!
“放了他們!”崔流玉看向長老。
“不行,祭祀需要人手。”
迎瓊上前一步,臉色黑沉如鐵。
這個女人身上怎麼這麼多麻煩?
“長老,她既是神女,怎可能隨承乾宗一同混跡,她應該在天諭城啊!”
“我也不知為何,”長老看向崔流玉的眼神帶著疑惑,“方才我動用了寶器,她身上確實有神女之力,所以,我將祭祀提前到今夜,便能早些知曉原因。”
崔流玉已經不想管什麼祭祀了,她隨手指向錢笙他們身後的另一排人。
“妙音宗那麼多人,都是法修,各個細皮嫩肉,養尊處優,肉比他們四個好吃,拿他們祭祀。”
此話一出,妙音宗人臉上頓時義憤填膺。
“承乾宗的,你好生不要臉!”
“貪生怕死,非君子所為!”
大師姐謝汝蘭也在隊伍中,她緊緊盯著蒼負雪,冷聲道:“蒼負雪,你竟然縱容此女胡作非為!”
蒼負雪眼神未從崔流玉身上離開,只隨手一甩,一道靈力結成的利刃直接擦著謝汝蘭的耳朵,沒入她身後的高臺漆木柱。
謝汝蘭雙目圓睜,只覺左耳尖一痛,隨即便有溫熱血腥氣息冒出。
“師姐,你的耳朵!”
身側的年輕弟子見了,頓時目眥欲裂。
“蒼負雪,你不要欺人太甚!”
“唰!”
又是一聲,年輕弟子的右耳直接被靈刃削掉了一塊。
“她做何事,也輪得到你們置喙?”
蒼負雪嘴角緊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眸中迸出令人膽寒的兇光。
他走到崔流玉身邊,微微頷首,戾色漫溢:“縱容?她若要殺你們,我第一個動手。”
謝汝蘭頓時色變。
以往承乾宗與妙音宗井水不犯河水,蒼負雪雖然桀驁難馴,但除了爭奪天闕花那次,他們並未這樣直接對上過。
現在崔流玉在這大鵬金翅鳥中的身份有異,妙音宗處於下風,蒼負雪還這樣不留面子……
她即刻傳音給妙音宗眾人,夾起尾巴低頭做人。
“蒼道友,大家同處於危難之中,沒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吧。”
謝汝蘭嚥下不甘心,軟了口氣。
“誰同處於危難,沒見他們的長老尊我為神女嗎?”
崔流玉看這個女人有點不順眼。
之前在聖痕秘境,這女人就總是用帶有敵意的目光看她,這次更明顯了。
若是覺得她是承乾宗人,所以敵視就算了,但這個謝汝蘭看蒼負雪的目光就沒有!
這女人想搞雌競!
她最恨這種人,一點面子也不想給她留。
“下次你針對我就針對我,別跑去嘴我蒼師兄,怎麼,還想他替你打我不成?”
她直接挽住蒼負雪的手,朝他張開嘴。
“啊——”
蒼負雪十分上道,周身冷戾瞬間消弭,施施然從袖中取出一盤碧靈果。
……
眾人眼睜睜看著他捻起果子遞到崔流玉嘴邊,果子“哧溜”一聲被崔流玉吸進嘴裡。
若非被施了禁言的禁制,明夜君的下巴都要掉出來了。
“吧唧吧唧。”
崔流玉故意嚼得很大聲,謝汝蘭的一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