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負雪恍若未聞,兩隊人就這樣頂著怪異的氣氛往村內走。
一路上,所有村民看見他們都面露異色,更有甚者,乾脆轉身躲回屋內。
“都知道內情是吧,這下露出真面目了。”
既望咬牙切齒。
“村子裡沒什麼異樣,去雲先生的房內找找。”
崔流玉探出神識。
她一直走在“連體嬰”最右側,中間和蒼負雪隔了三個人。
眼看兩人好像短時間內沒有和好的可能,其他人也只有頂著這詭異氣氛。
“那日沒細看,這些草藥還挺新鮮的,”進了屋內,錢笙第一個捂住口鼻,“原來那天嗅到的臭味不是草藥腐敗,是那個老妖怪身上的。”
幾人翻了翻,都未找到什麼可疑物件。
若單看此屋,還真像一個勤勤懇懇的醫修居所。
“這裡有本冊子。”
既望從枕頭下翻到了一本破破爛爛的卷邊書。
“好像是日記。”
錢笙看著第一頁的字,書頁泛黃枯脆,果然有些年頭了。
“追隨著偉大的神教遺址,終於找到了這處囚龍之地……可惜前輩已去,徒留一頭垂垂老矣的蜃龍,但這難道不是上天給我的機緣嗎?照著前輩留下的玉簡,我掌握了從蜃龍身軀中攫取力量的方法。”
“我來得太晚了,這頭蜃龍竟然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可惜,它長達千年的壽命,我竟只能享受短短几十年,有什麼法子……”
“欣喜若狂,它肚子里居然懷著一胎,我把胎兒剖出,想要提前養育,可惜蜃龍在那一瞬間攻擊了我,自己也耗費了最後一絲生命力,不過,我也有機會重新養一條了!”
……
這本日記的字不多,看樣子,只有在身邊出現大變故時,雲先生才會記錄。
看得出來,他大約活了幾百年,之前一直藏在地底,直到被蜃龍攻擊過後,雲先生在山中被村民發現,於是乾脆假裝成散修進入村子,找了個由頭,將村民們養著餵給將死的蜃龍。
“真夠喪心病狂!”
幾人久久不能言語,最後還是蒼負雪合上了書頁。
“他日記中提到的神教,還有將蜃龍囚在此處的大能不知又是誰,也不知這地界原本是為了做什麼。”
囚龍之地,一聽就不是個好名字。
幾人將屋子翻了個遍,也未發現雲先生日記裡所說的玉簡。
“估計被他銷燬了,走之前把那個地方毀了吧。”
良久,崔流玉做主收起那本日記,離開了屋子。
跨出門的一瞬間,只見門外的空地上站滿了烏泱泱的村民。
“仙長們,”村長一夜之間,似乎老了許多,佝僂著背上前,“求你們救救我們,救救來仙村吧!”
他“撲通”一聲跪下,緊接著所有人也都齊齊跪下。
崔流玉冷著臉看著他們的頭頂,手中拿起木劍突然一揮。
“轟隆”一聲,遠處的一處廢棄房屋被削斷了一層樓。
“啊……”村民們紛紛恐懼地抬起頭。
“救你們可以,但你們騙了我們這麼久,先推三個人出來,讓我殺了高興高興。”
崔流玉咧嘴一笑,眼神冷冽。
其他幾人看著她如此做派,都沒吭聲。
“你、你們不是仙門弟子嗎?為何行事如此毒辣?”村長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崔流玉。
“不推我們現在就走。”
崔流玉抬腿,村長趕緊攔住他們。
“我們推,我們這就推!”
他痛苦地扭過頭,還不待開口,村民們便推推搡搡地開始互相打探。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我的孩子還在吃奶呢……”
“老東西去,老東西反正沒幾天活頭了。”
……
眼睜睜看著村民們開始推諉爭吵,寧不意倒吸一口氣。
“這個村已病入膏肓了。”
幾十年來在雲先生的荼毒下,他們早已失去了常人處事的方式。
只會在災難來臨時趕緊推出其他人了事。
“我去燒了那處山洞,你們在這,好好懲治他們一番,待會我們飛舟上匯合。”
崔流玉讓錢笙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隨即直接騰空朝著囚龍之地飛去。
“哎,她怎麼風風火火的,”錢笙喊了一聲,寧不意趕緊握住劍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