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負雪不言不語，直接跟在崔流玉身後靠近蜃龍。
蜃龍周身白霧不斷被大火焚燒，痛苦地哀嚎翻滾。
崔流玉雙手持劍，刺入它的白目，滿眼都是刺目火光。
“別、別管我，快走！”
看見蒼負雪降下來，她哆哆嗦嗦地吼道。
誰也沒想到，她會在此時悟出劍意。
更沒想到，劍意兇猛，這具五靈雜根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
崔流玉嘴角緩緩溢位鮮血。
若非她提前吞吃了系統獎的那顆護心丹，此時恐怕已經心脈碎裂而亡了。
“別怕。”
蒼負雪靠近她，無懼烈焰焚燃，握住她的手。
一股強悍的力量湧入崔流玉的手，順著經脈走遍全身。
“抬頭。”
他冷靜地開口，崔流玉下意識抬頭，便見他俊臉湊近，下一刻，她的唇覆上一片溫熱柔軟。
蒼負雪手上用力，利劍入得更深，蜃龍垂死掙扎，卻被他死死釘在原地。
而唇舌之間，猶如春水化雪，他的力量遊走過崔流玉的頸、胸、腿、腳，直至一個周天迴圈後，蒼負雪終於放開了她。
崔流玉震驚地看著他。
“抱歉，事態緊急，唐突了。”蒼負雪退後兩步，目光從她殷紅嘴唇上移開，“我必須引導你體內紊亂的力量平息。”
崔流玉感覺到周身燃燒般的疼痛果然已經消弭。
“那、那下次別這樣了，”她皺起眉頭，看在蒼負雪是為了救她的份上，她就不打他了，“下次直接握住我的手，一樣的。”
蒼負雪看出她眼底的排斥，低聲再次道歉：“往後不會了，抱歉。”
“沒事，”崔流玉抿起嘴，“你救了我，還是謝謝你。”
她就當被做了人工呼吸！
很快平復下心緒，崔流玉拔出插在蜃龍眼中的劍，蜃龍已經被她的劍意折磨的奄奄一息，垂死躺在山中。
“它已有靈智了，”錢笙帶著寧不意下來，看著崔流玉如常模樣，拍了拍胸口，“老天爺，流玉你差點引得我心疾發作。”
“還得多謝蒼負雪救我。”
崔流玉看向奄奄一息的蜃龍。
“有靈智？會說話？”
話音剛落，眼前的蜃龍大嘴一張一合，一道稚嫩的聲音在眾人面前響起。
“你們……壞……”
“是個小女孩？”崔流玉嚇了一跳。
錢笙上前皺眉問：“你會說話？誰把你養在這的？”
蜃龍雪白的身軀縮小成一團，嚶嚶哭起來：“眼睛好痛，我不知道嗚嗚嗚。”
它朝著崔流玉仰起頭：“我要母親，娘！”
“這是幹什麼？”崔流玉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別賴我，我不是你娘！”
“才生靈智就被我們打下來了，還什麼都不懂呢。”
錢笙比較瞭解這種生物，他蹲下身掰開蜃龍的嘴，檢視一排排尖利牙齒。
“它是被人為喂大的，雖然境界高，但實際年紀很小，估摸著也就十來歲。”
“那它也傷人了。”崔流玉看出錢笙有些心軟，忍不住皺眉。
“我沒有！我只是被困在這裡，吐蜃氣，我從來沒有害過人！”
蜃龍聽了，在她腳邊嚎啕大哭。
“這……”
崔流玉有些尷尬了。
“那我們頂多不殺你，你別瞎認親戚。”
她對小孩子頭疼，雖然這蜃龍看著威武，沒想到還是個小女孩。
“可不可以救我出去嗚嗚嗚，”蜃龍眼睛裡擠出兩行淚，“我一變大，就不記得事情了，你們是第一個活著發現我的人，其他人吸了我的蜃氣，便會互相殘殺至死。”
崔流玉恍然大悟，難怪這蜃龍盤踞在此這些年，竟沒有人過來收拾它。
原來都被蜃氣影響，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蜃龍說自己沒殺人也沒錯，那些人心中有鬼，吸入蜃氣後心生邪念，也怪不得它。
“不若將它救出來收為靈寵。”錢笙給她出主意，“它懵懂無知，現在開始教導，應該還能向善。”
“我？”崔流玉指著自己，面色驚愕。
她連自己都養不活。
“我不行，我養什麼，什麼就死。”
她乾脆躲到蒼負雪身後，反正從剛才起就能看出，這蜃龍似乎很懼怕蒼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