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流玉“嗖”地一下坐起來。
蓮衍?蓮衍找她幹嘛?
她將自己的裹得嚴嚴實實,拉開門簾一角。
“嗨,佛子。”
看著蓮衍無悲無喜的眼神,崔流玉覺得自己好像被他超度的一條魚。
“崔道友,”蓮衍朝她微微欠身,說明來意,“貧僧想與崔道友探討些佛法,不知崔道友可有時間?”
這個節骨點?馬上就要大比了啊。
崔流玉眼睛咕溜溜轉著,委婉拒絕:“佛子,還是不了吧,我正在打坐呢。”
反正這廝又不是男主了,拒絕的感覺真爽!哈哈哈哈!
她準備直接拉上簾子,沒想到蓮衍居然伸手抓住捲簾邊沿,擋住了她的動作。
“崔道友,抱歉叨擾,只是貧僧有事想請你相助。”
蓮衍說著說著,竟就拉開卷簾門側身閃了進來。
崔流玉:……
“你快出去啊,我們孤男寡女待在帳篷裡怎麼說得清楚?”她手忙腳亂,又不想伸手去碰蓮衍,乾脆抄起一旁的劍,以劍鞘戳到蓮衍肚子上。
蓮衍肚子被戳出一個淺窩,面帶歉意地雙手合十。
“長話短說,貧僧有一頑固心魔,原本一直壓制,自那日幻境以後,心魔有漸漸滋生的有些不受控制,如今又將大比,貧僧只恐在幻境中滋生心魔,影響了比試。”
“此次前來,便是想請崔道友助斬心魔。”
心魔滋生,輕則道行受損,重則整個人墜入魔道,漸漸成為沒有心智的怪物。
蓮衍的境界已至化境,若因心魔入魔,在大比中將成為屠戮修士的恐怖存在。
崔流玉沒想到傳聞最是四大皆空的佛子身上竟然有這麼大一個隱患。
她微微蹙眉:“我能幫什麼?我與佛子不過點頭之交,佛子的心魔我如何斬?”
“此話差矣,”蓮衍又是合十低頭,“崔道友在幻境中先於貧僧悟了佛道,便是最好的證明,在此境內,貧僧再也找不到他人相助。”
崔流玉撓撓頭,沒想到破個幻境能讓蓮衍有這般高的評價。
“可我……”
她也怕蓮衍在大比中失控,屆時影響大比事小,若是殺了人,便不妙了。
崔流玉不懂心魔這東西,蓮衍又十分仰賴她。
“我得問問我的朋友們。”
她還是得先其他人,不知助斬心魔的法子到底可不可行。
蓮衍面露一絲急切:“崔道友,並非我強人所難,只是這心魔……”
他說著,便急促地轉動著手中的獅相白玉佛珠串,面龐抽搐,有些痛苦之狀。
“你別這就爆發了啊!”
崔流玉眉心一跳,不知該如何是好,趕緊拉開卷簾門準備找人,卻被迎面而來的承乾宗幾人撞了個滿懷。
“流玉你休息好了?”
錢笙在芥子境中練習機甲,此時一身熱汗,打頭進來看到她帳篷裡的蓮衍,立馬臉色一變,回神就把身後的蒼負雪往外推。
“哎呀、哎呀,這是女子閨房,咱們還是不要隨意進入。”
他努力踮著腳企圖遮擋蒼負雪的視線,既望卻冷嗖嗖來了一句:“別遮了,我們全都看到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崔流玉板著臉快速說道,“蓮衍說他有心魔,快爆發了!想想辦法!”
“心魔?那斬啊!”
寧不意脫口而出,待他看清蓮衍的面色,登時變了音調。
“他的心魔怎麼都要魔化了?危險危險,快走!叫師尊!”
然而為時已晚,崔流玉面前一閃,只見金色的域飛快降臨,然後蓮衍眉心鑽出一絲充滿殺戾的黑氣,縈繞在眾人周圍。
明夜君晚了一步,被隔絕在蒼負雪的域外,而域中,蓮衍、崔流玉、錢笙、寧不意、既望、蒼負雪六人被黑氣鑽入眉心,瞬間齊齊倒下,失去了意識。
“怎麼回事?”察覺到動靜的尚龍與蒼宴趕來,見到域中橫七豎八的場景,眉心夾得極緊,“心魔獸?這東西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明夜君聽罷心頭一跳。
“心魔獸兇險非常,能激發人心底最灰暗的妄念,負雪降下自己的域也是怕其他人受到波及,可他們在域中的人豈不是……”
他看向蒼宴,蒼宴臉色白了一瞬:“此獸現在被負雪的域禁錮在內,若是吞噬了他們的心念後發展壯大,此境所有人都會置身於險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