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奮不顧身的拼殺下來,承乾宗又損失了兩名劍修,巫梨梨也受了不輕的傷。
錢笙紅著眼回到大石背後,忍不住道:“是我沒用,沒躲過那一爪,不意他為了救我……”
“不是你沒用,”崔流玉沉沉望著遠處風雪肆虐的地面,所有死去的魔靈殘骸都在下一輪進攻開始前消失在原地,“保護朋友,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
她拍了拍錢笙的肩,錢笙想抱著她哭一場,卻還是轉身投到了既望的肩上。
“好在這是幻境,出去後我一定要好生修煉,若在現實裡遇到這事,必不能再讓不意給我抵擋。”
錢笙吸著鼻子,忍住眼底的淚。
既望沉默地反手拍了拍他。
他與崔流玉在戰場上送走過許許多多的戰友,可直到魔靈利爪穿透寧不意的心窩時,既望的心還是劇烈地痙攣了一瞬。
即使已經受過無數訓練,遭受過無數的重擊,可在失去重要朋友的時候,人的心也並非磐石啊。
他不由得去看崔流玉。
崔流玉面無表情地坐到蒼負雪身邊,去替換上一輪修養的明夜君。
新的一輪潮湧很快又來了,這一次,承乾宗失去了兩人。
下一輪,既望與巫梨梨出局。
“下一輪我一個人上。”
明夜君支著劍,滿身是血地站在剩下三人面前。
蒼負雪依舊昏睡著,崔流玉紅著眼道:“錢笙沒有戰力,我也上。”
明夜君搖搖頭:“也許負雪下一輪就醒了,你們堅持住。”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持著劍,慢慢走向海邊。
魔靈如潮,《孔雀明王劍》四十八招劍法依次在海邊亮起,又漸漸湮滅在潮水之下。
“明師兄也犧牲了。”
錢笙有些麻木道。
崔流玉盯著那片海陷入沉默。
現在他們的堅持似乎顯得有些可笑。
“不對,”她突然開口,起身將蒼負雪的手拉著,背到了自己背上,“笙笙,海面有問題,下一輪魔靈之前,我們過去看看!”
“啊?”
錢笙看了一眼波濤洶湧地海面,看不出來什麼。
他幫著崔流玉將蒼負雪託到背上,用披風蓋好,忍不住感慨:“你揹人的姿勢好熟練啊,蒼師兄這麼高的人,你哧溜一下就背上去了。”
崔流玉一怔,隨即笑了笑。
因為之前在鳳凰山她也是這樣揹著他走的啊。
嗯?
她跨進風雪中的腳步突然頓住。
鳳凰山???
“怎麼了?”錢笙看著崔流玉突然仰起頭,在風雪中四處張望,頓時有些緊張,害怕哪裡又躥出一堆魔靈。
“這裡……”崔流玉蹙緊眉頭思忖,“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的地形有些像鳳凰山?”
這一望無垠的平地,哪裡能和鳳凰山扯上關係?
錢笙撓了撓頭,崔流玉突然加快了步伐,走到身後一處峭壁冰崖下,手腳並用,肩上還捆著一個昏迷的蒼負雪,就這麼猴子似的“嗖嗖嗖”爬上了冰崖。
錢笙:……
這顯得他是個十足的累贅啊喂!
崔流玉站在冰崖上向下俯瞰,臉色越發凝重。
半晌,她又原路返回,朝著錢笙伸出手指。
“快快快,這寒冰將我的手凍爛了。”
錢笙一看,險些暈過去。
崔流玉徒手抓在冰上,雙手竟活生生被撕掉了手上的一層皮。
“你不疼嗎?”他指尖溢位綠光,趕緊為她催生肌骨。
“死重要還是疼重要?”
崔流玉毫不在意地搖搖頭,嚴肅道:“這裡就是鳳凰山,我懷疑那處海就是無垠之海。”
錢笙呆了:“可鳳凰山哪有這樣平緩的地方?”
“可能不是現在的鳳凰山。”崔流玉斷定,“也許是多年前鳳凰山還未形成山脈時的樣子,因為在大鵬金翅鳥族地中,我曾在高臺上俯瞰過鳳凰山脈的地形,與無垠之海相接的地方有一塊入海口,入海口稍稍伸遠便是三個漩渦,而這處海面正巧也有三個。”
她此時有些後悔沒早點過去一探究竟,也許此幻境還有別的解法。
“竟是如此?”
錢笙張大了的嘴,又有些憂慮。
“可知道這是鳳凰山又有何用……糟了,潮湧提前了!”
他祭出自己的藥缽和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