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蒼峰主!”
忽略了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崔流玉從善如流地改口。
蒼宴收回手,目光涼薄地掃上三人。
“這裡是承乾宗地界,你們最好謹言慎行,否則下次遇到我……”
未盡的話語全是威脅之意。
寧不意想站在兩人面前,起碼蒼宴看在他的份上,不會對崔流玉再做什麼。
可崔流玉卻雙眼一亮,掙脫兩人的手,主動湊到蒼宴面前。
“蒼峰主,您是器修對不對?”
方才她已經打聽過了,蒼家世世代代出法修,唯有蒼宴叛逆,成了煉器師。
“是。”
蒼宴緩緩垂眼看她,似笑非笑道:“如何?你一個劍修,對煉器感興趣?”
“你們先回吧,我與蒼峰主有事探討。”
崔流玉扭過頭對著兩個小夥伴瘋狂使眼色。
寧不意還皺著眉,錢笙更機靈,直接抓著他的胳膊離開,把這裡留給了蒼宴和崔流玉。
“蒼峰主,”崔流玉回過頭對著蒼宴,神色鄭重了幾分,“實不相瞞,今日預選拔我贏了,五個月後我極有可能被選進承乾宗,屆時,我想拜入您的毓秀峰。”
蒼宴攏起袖子,凝眉看她。
“你要劍器雙修?”
他輕輕笑了兩聲,眉間盡是嘲弄之意。
“你是五靈雜根,可知能在劍道有所建樹已是難得?竟然還妄想……”
“這是我刻的燧玉片。”
崔流玉打斷了他的話。
看著她手中出現的燧玉片,蒼宴嘴角的笑意隱隱消失。
“給我。”
他伸出手,蒼白的手指上盡是各種細小的傷痕。
作為煉器師,各種殺傷力的材料會在面板上造成靈力也無法癒合的傷口。
崔流玉乖乖把燧玉片放到他手上,見遠處人頭攢動,似乎有人往這邊走過來。
“蒼峰主,不若我們到那邊的桃樹背面去吧,這裡人來人往,被人看到我與您交談也不太好。”
她體貼地建議,蒼宴沒有說話,只是一邊捧著燧玉片,一邊往桃樹邊走。
耶,成功的一小步跨出!
崔流玉在心中歡呼,亦步亦步跟著繞到桃樹後。
“你師承何人?”
沒想到蒼宴下一句話也是問她這個。
崔流玉有些奇怪,難道這個世界,學東西非得有老師?
“沒有師承,只是買空白燧玉片時,老闆送了本符文冊子。”
蒼宴聞言挑了挑眉,把燧玉片還給她。
“還不錯。”
他依舊是那副漠然冷傲的模樣,可崔流玉能察覺出他與寧不意的不同。
寧不意只是冷,蒼宴卻……很傲。
他很年輕,出身世家,修為出眾,坐到了大宗峰主之位,確實有高傲的資本。
對著自己認定的人,蒼宴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崔流玉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與他在這裡牽手。
“想要拜入毓秀峰,還得看你正式選拔時的表現。”
蒼宴接著剛才的話題開口。
“你的器修基礎不錯,但僅此而已,燧玉片的發展沒有前途,畫得再好,也難堪大用。”
“我知道蒼峰主這是怕我驕傲,”沒想到崔流玉聽了他的話,一絲難堪也無,反而嬉皮笑臉,“蒼峰主,我是個很有潛力的人,您一定要考慮我呀。”
蒼宴震驚於有這麼厚臉皮的女修,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開口:“戒驕戒躁。”
他轉身想走,崔流玉情急之下,只能大膽地拽住他的衣袖。
好在蒼宴沒有寧不意那般潔癖。
他只是危險地盯著她的手,並沒有直接打飛她。
“我、我還有一事想請教您。”
崔流玉吞吞吐吐:“關於煉器,蒼峰主可知,是否有修士將相關符文等刻在人體身上,用以增強各種能力?”
原本在紫光那裡得了答案,但崔流玉莫名地覺得,此事比較危險,既然蒼宴於煉器一道更為精通,問問他更好。
“你從哪裡得知此法?”
蒼宴聞言,臉色瞬間變了。
煉虛期的修士威壓小範圍地降臨在此,崔流玉被壓得動彈不得。
怎麼一個兩個都問相同的問題?
“是我自己腦子想的。”
這方法確實是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