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盛家二老今日拜訪的老友,就是商家人。
“爸、媽——”喻錦秋起身,盛庭川也喚了聲爺爺奶奶。
賀聞禮與賀潯依著身份稱呼二老。
只有鍾書寧,愣了數秒才說道:“盛爺爺,盛奶奶。”
盛爺爺?
老爺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這要是去掉前面的稱呼就更好了。
盛心愉打小就懼怕外公,被他一聲怒喝,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兒還有心思觀察周圍人的表情變化。
“怎麼?啞巴了,見了我,一聲稱呼都沒有?”老爺子睨了眼坐在地上的外孫女。
眼底滿是怒其不爭的惱意。
“外、外公。”盛心愉舌頭好似打了結,說話都哆哆嗦嗦。
“站起來說話。”
老爺子坐下後,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盛心愉這才緩緩從地上摸爬起來,剛才外公忽然出現,嚇得她大腦一片空白,摔了一跤,此時尾椎骨還隱隱作痛。
鍾書寧則看了眼自家哥哥,眼神詢問:
怎麼回事?
盛庭川佯裝欣賞窗外風景。
他能說什麼?
爺爺奶奶想演戲,他若是戳破,回家就沒好日子過了。
賀聞禮靠近妻子,壓著聲音:“怎麼了?臉色不太好,腿疼?”
“不是。”
她就是一想到送線香那天的事,敢情一屋子都是明白人,就她一個糊塗鬼。
商策此時也走到二人身邊,低聲問:“出什麼事了?怎麼你們也在盛家?”
“這話該我問你。”賀聞禮挑眉。
“盛爺爺和盛奶奶去我們家做客,他們喜歡我,邀請我過來做客,而且我媽有意撮合我和盛心愉,直接把我攆了出來。”
商策滿臉無奈。
不過目前客廳這氣氛,顯然是有好戲看。
他找了個最佳觀賞位置,一屁股坐下。
“你的臉誰打的?”老爺子盯著盛心愉血紅的右臉。
“我。”盛庭川站出來。
“理由。”
“有很多,你想聽哪個理由?”
“……”
老爺子咬牙,這混賬東西,這時候還跟他貧嘴。
“爸,事情是這樣的。”喻錦秋在旁,把今天發生的事陳述了一遍,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
老太太坐在一側擦眼鏡,從室外進屋,導致她眼鏡上蒙了層白霧。
盛老神色不變。
只是眼神卻越發銳利暗淡。
“心愉,真是你乾的?”
“外公,不是,我……”盛心愉想狡辯,可她打小就怕極了外公,他那雙眼睛,好似能洞察人心,看到她心底的黑暗面。
老爺子從不慣著任何人,目光對視,血脈壓制,倒是她甚至不敢扯謊。
“你什麼,解釋啊。”盛老喝著茶,眼神輕描淡寫。
卻壓迫感極強。
商策:“她解釋不出來。”
“心腸壞,腦子還蠢。”
盛心愉咬牙,關你什麼事。
還是硬著頭皮,“外公,我就是一時糊塗。”
“這位賀太太,就是上次跟你在溫泉山莊起爭執的那位吧。”
“是她。”
“你打電話跟我說,你好心辦壞事,惹得她對你出言不遜,你很委屈,連夜跟我和你外婆哭訴,有這回事嗎?”
“有。”
“上次你是一片好心,導致她被養父糾纏;這次是一時糊塗,導致她名聲受損,辛苦經營的網店被關;還連累庭川與公司都成為別人的談資。”
老爺子摩挲著杯子。
“不是故意用你表哥賬號,給人刷差評;”
“不是故意找人拍影片栽贓;”
“不是故意讓人在網上煽風點火,散播庭川與賀太太的不實言論。”
“……”
“總之,這麼多事,你都不是故意的!”
“是這位鍾小姐活該倒黴。”
如果一兩件事還好狡辯,可老爺子細數了太多事。
盛心愉嗓子眼像是堵著棉絮,每咽一次口水,棉絮就沉重一分,喉嚨就越發緊澀,不知如何開口。
盛庭川:“爺爺,上次的事,她提前告狀,就是知道你們不在場,也或者是覺得你老了,傻了,會偏聽偏信。”
老爺子眉頭緊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