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傾月落,星移破曉天。
今日是個好日子,宜嫁娶,宜入宅,宜出行。
凜冬時節,霜色彌天之際,盛書寧已起床,待她洗漱完,化妝師已在佈置妝臺,她去餐廳吃飯時,盛家所有人都在,包括舅舅喻鴻生。
“寧寧,坐奶奶身邊。”盛老太太招呼她到跟前,“趕緊多吃點,待婚禮忙起來,你怕是沒時間吃飯。”
“我給她準備了些點心,餓了可以隨時吃點。”
雖然她與賀聞禮早已領證,但親自送女兒出門又是另一番心境。
出門穿的龍鳳褂是她親自找了師傅縫製,金絲銀線,低調且奢華。
“這褂皇真好看,趕緊穿起來讓我拍兩張照片。”蘇銜月與江晗昨晚都住在盛家,也跟著起了個大早。
“好看吧,等你結婚也有。”江晗笑道。
蘇銜月無奈。
相處久了,她也知道,這位江小姐就是個口無遮攔的。
“對了,你們聽說昨晚酒店出事了嗎?”江晗坐在一旁盯著盛書寧上妝。
新娘妝太耗時間,江晗也是無聊,所以八卦幾句。
“什麼事?”蘇銜月好奇。
“說是昨晚在舉行婚禮的酒店內,蔣家大小姐的男朋友跟妹妹滾到了一張床上。”
盛書寧詫異得瞥了眼表姐,“真的假的?”
“警察都來了,說有人報警抓嫖。”
“……”
“關鍵是,當晚要被帶出酒店時,就被蔣家大小姐給撞了個正著,兩家在派出所鬧得挺難看,因為金家那位少爺特別維護蔣二小姐,還說發誓非她不娶。”
“這麼狗血。”蘇銜月咋舌,“那蔣家大小姐也太可憐了。”
“誰說不是呢。”
“事情都這樣了,他們在一起不就好了,剛好放蔣家那位大小姐自由。”盛書寧說道。
江晗低笑,“可是……金家不願意。”
“為什麼?”
“阿寧,你來京城時間不算長,不太清楚,這蔣家兩位小姐不是一個母親,蔣二小姐的生母是小三上位,金家嫌棄。”
“母親當小三,做女兒的又勾引姐姐男朋友,真夠不要臉的。”蘇銜月嗤之以鼻。
“所以這事兒啊,有的鬧了。”
盛書寧只當個八卦隨意聽著,待化妝結束,喻錦秋就捧著首飾進來,在造型師的指導下,親自為她梳頭戴簪……
“一梳朝天角,咿呀語成行;”
“二梳羊角丫,負笈入學堂;”
……
“八梳鴛鴦絞,娘縫女鸞妝;”
喻錦秋祖籍不在京城,這是她當年出嫁時,母親幫她梳頭時所說,如今時間一晃,她站在了母親的位置,當十梳完畢時,喻錦秋早已紅了眼。
換作半年前,送女兒出嫁,簡直是她奢想。
她深吸口氣,拿起自己親自設計的首飾幫她佩戴好。
又拿出一個平安符遞給她,“這是我前些日子特意求來的。”
“可以保佑我的寧寧,一輩子都能得天護佑,順遂無憂。”喻錦秋聲音嘶啞著。
“謝謝媽。”
盛書寧將平安符收好,手機震動著,賀聞禮發來的資訊,說他馬上就出發來迎親。
——
相比較盛家嫁女,家人心下總有不捨,賀家則熱鬧得不行。
老爺子大概是太興奮,昨夜幾乎沒睡。
天未亮就把全家人都嚷嚷起來。
“爸,時間還早。”賀潯昨天夜裡到家,困得不行。
“早什麼,有一堆事需要準備,聞禮結婚,你這個做小叔的怎麼一點都不積極。”
“又不是我結婚,我需要積極什麼?而且……”賀潯指了指外面,“爸,天都沒亮,您是不是太著急了。”
“反正你不許再睡,要是耽誤了聞禮的婚禮,我跟你沒完。”
賀潯人都麻了。
天沒亮,就算迎親也為時尚早,
不過老爺子不許睡,他只能強撐著去煮咖啡,結果自家那幾個好侄兒全都拿著杯子來討。
賀老瞧著幾人哈氣連天,冷哼道:“一個個的,還是年輕人,都不如我這個老頭子有活力。”
“爺爺,我是真困。”賀聞野昨晚嗨太久,聲音都有些啞。
“尤其是你,都放假了,整天無所事事,你以後除了去你嫂子店裡兼職,每天早起跟著我晨練,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