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從小在南方長大,他們吃的年糕無非就是點心,或者切片用青菜炒,甚至煎烤之後蘸上蜜糖吃,再有就是煮年糕湯喝,這樣用排骨年糕不是紅燒,而是燜燒的方式,他還是頭一次吃。
這倒也罷了,這種拉麵他卻是頭一次用。
“這面還是我從北方帶過來的,比南方的面更白也更勁道,我不是切的面,都是用手拉的,像這樣在面板上彈一下再拉。”徽音坐下來,興致勃勃的說起。
面爽滑勁道,李澄吃了一碗還意猶未盡:“想不到你手藝這麼好。”
徽音笑道:“哪裡的話,是你捧場罷了。那王爺吃完了,咱們就去看看大宛駒吧,正好消消食,如何?”
李澄欣然同意。
晁媽媽哪裡插的上手,她又見範嬤嬤不動如山,強行壓住自己心中的急切。
大宛駒根據《史記》記載,稱其為“其先天馬子也”,它在疾跑過後後,肩膀位置會慢慢鼓起,並流出像鮮血一樣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寶馬”。
男人愛馬就和女人愛首飾一樣,即便是李澄看到這匹白馬,馬頭中帶一道棗紅色,配上名貴的契丹馬鞍,他立馬躍躍欲試。
還是徽音道:“小王爺肩頭有傷,若是馴馬導致傷口開裂,那我就收回此馬。”
“別,王妃別,我聽你的就是了。”李澄愛不釋手,他也知曉徽音是為了他好,他哪裡會真讓她收回。
徽音偷笑:“王爺可真是,若是被人聽到,恐怕就要取笑你我了。等你肩頭的傷完全好了,我都想一睹你在馬上的英姿,說實在的,妾身雖然長在北方,可是馬總是騎不好。”
李澄見徽音生的這般豐潤嬌媚,不免道:“王妃這樣嬌滴滴的,騎馬不擅長也正常,日後若是有空,我帶你去騎。”
“那妾身就先謝過小王爺了。”徽音笑眯眯的。
二人並肩而行,徽音不免和李澄說一些事情:“妾身不知道這府上是範嬤嬤還是晁媽媽管事,我畢竟陪嫁了不少人來,她們有的人不知府上規矩,我也不知道問誰?還請王爺告知。”
李澄一拍腦袋,還真的忘記了:“這王府當然是你管家了,範嬤嬤是我祖母身邊得用之人,你不必差使她。下個月她也就回建業了,而晁媽媽是我乳母,到底上了年紀,我這府上是雲慧在管。雲慧先前是我的丫頭,後來定了一門親事,卻守瞭望門寡,你若是忌諱她,只管讓她在後頭做事。”
“說什麼忌諱不忌諱的,又不是她要這樣的,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女子。我才來這些天,冷眼旁觀,見她著實不多言,人倒也能幹。我這樣的人,無才無干,管什麼家啊?還是小王爺看誰妥當就差遣誰的好。”徽音得看看李澄在府裡信任的人是誰。
李澄見她說話巧笑倩兮,言語又滴水不漏,看的出來她並不是這個年紀小姑娘該有的城府,鄭放此人有勇無謀,沒想到他女兒倒是說話行事格外的機靈。
如此,讓她當家倒是正好了:“王妃,我的家肯定是要你來當的,你才是主母。”
徽音心想李澄和李珩完全不同,其實她和呂笑的處境差不多,魏王想讓李澄娶她,也是想利用父親殺呂威,甚至麻痺父親,其實殺父親,畢竟河北一地是魏王北上通道,這也是宇文當等人不把青州放在眼中的道理。
但二人做法完全不同,李澄未必不知道自己的立場,但他卻是娶了就真當妻子看待,雖然不一定愛她,但絕對是尊重,另一邊的李珩卻是冷落呂笑,故意偏寵她,讓女人們廝殺起來,自己得漁翁之利。
關鍵是他不愛呂笑也就罷了,可李珩深愛呂笑,簡直是腦子有病。
李澄看的出來和她很客氣,但是對她有敬,給地位,愛這種事情,像他這樣身邊都是圍著人奉承的,肯定搶著對他好,等時日長了,愛也許就有了。
“夫君既然信任我,那我就當仁不讓了,只是我還年輕,哪裡出現錯漏,你可要多擔待。”徽音道。
下午說了對牌的事情,晚上李澄就直接把對牌送了過來,管家這種事情首先前面的事情要交割清楚,然後先循舊例,再徐徐圖之。
南媽媽喜道:“小王爺這麼快就讓人送了對牌過來,真好。”
“這也是小王爺讓我覺得很好的一點,說什麼就趕緊能做到,而不是拖拖拉拉的。他年紀輕輕就執掌一地,果然不簡單。”徽音如此道。
俗話說以小見大,不外如是。
王府管事一共六位,管事娘子三位,雲慧其實都不是很排的上號,這些人次日都被喊來徽音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