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暗:“自是沒有,我們家做貢酒生意的,這酒都是用糧食釀造的,越好的糧食釀出來的酒就越好。我嫁的人家便是吳郡最大的米商,這樁親事也是為了我家的生意,聽說他原本已經有青梅竹馬準備定親,後來為了和我家聯姻,棄了青梅。”
“胡妹妹,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耳朵聽到的也未必一定是真的,也許你和他才是這世上最好的安排呢?況且我觀你眉宇之間別有一股英氣,想必是個當家主事的,他家這般看重你,你也許另有一番作為。”徽音笑著勸道。
胡燕燕聽完這話,茅塞頓開:“我母親早亡,父親又忙,只是讓我嫁人,和我說的也不多。姐姐,你真的好,什麼都往好處想。”
“只有這樣,人的日子才過的快活。”徽音想起前世,她就是盼著勝利的曙光,常常樂觀,越挫折就越不當一回事兒。
胡燕燕羨慕道:“姐姐乃公侯之女,又嫁王侯之家,我聽說淮陰王文武雙全,極擅長音律,才貌雙全,真是佳人配英雄。”
“其實我也與你一樣的。”徽音也有些落寞。
胡燕燕見她落寞,心有不忍:“鄭姐姐和我如此有緣,我嫁吳郡,姐姐日後恐怕也在建業,離的也近,不如雙方各自留下信物,將來也好有往來。”
原本徽音心中有警惕,但想到胡燕燕嫁的是米商,將來打仗也能用到米糧,自己也算是有了一條人脈,於是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塊鸞鳳配給她:“這是我的陪嫁玉佩,還有一枚在我手中,若是你將來有什麼事情,只管讓人持信物找我。”
胡燕燕也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道:“這是我夫家下聘之物,若持此牌,在天下任意一間如意米鋪都能支取百石米而不用上報。”
“這也太貴重了。”徽音不要,二人雖然一見如故,但是交淺言深,到底不能要太貴重的。
胡燕燕笑道:“姐姐是淮陰王妃,我若是說給我爹聽,我爹肯定誇我有本事的,你就不要推辭了。”
徽音這才點頭收下,有了這個插曲,二人在一起說笑,日子倒是過的很快。
午膳剛用完,就聽宇文當過來稟報:“方才有賊匪數百名來戒妝奩,請王妃放心,悉數剿滅。”
“宇文將軍一路辛苦。”
“王妃客氣了,此乃屬下分內之事。”
徽音又道:“不知我方可有傷亡?”
宇文當沉吟片刻才道:“有兩人身中要害,已經在治了,還有二十人身上負傷。”
徽音關心道:“我隨身帶了不少藥材,他們需要什麼只管找我身邊的南媽媽就是。再有將士們實在是辛苦,我拿一萬錢來,撫卹這些傷亡的將士吧,就勞煩宇文將軍了。”
宇文當原本對鄭放有些偏見,但聽這位鄭氏說話談吐分明,行事大方,說話妥帖,也不由得暗自點頭:“那屬下就替將士們多謝王妃了。”
“不值一提。”這些跟人家護著她安全相比又值當什麼。
宇文當卻挑眉,一萬錢可是一筆鉅款,王妃卻願意給身邊的普通將士,還毫無吝嗇之意,不由讓他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