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漪將東西扔到趙春波面前,他依舊猶猶豫豫,眼神飄忽不定,想要透過花言巧語繞過去。
這樁差事對他來說簡直是個燙手山芋,兩邊他誰都得罪不起。
明漪冷眼看著他,銳利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他的心思。
只見他眼珠子嘰裡咕嚕地轉個不停,明漪料定這人又在絞盡腦汁想什麼推辭的說法。
她面若寒霜,拿起桌面上那把槍,用自己的袖口和衣角仔細地擦了擦,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男人面前,將槍抵在他頭上。
手未動人圍著他慢悠悠地轉了一個圈說道:“趙春波。別給老子耍花招,你是 s 國人吧?前幾年從那邊帶過來多少女人被你當豬牛一樣的賣出去,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送到 s 國警方手裡,你算算你手裡的那些事情夠判幾年。”
趙春波本來就是在 s 國犯了重罪才潛逃到南洲這邊。
這麼多年雖說是在刀尖上行走,但也賺得缽滿盆滿,只要不回國,日子過得瀟灑至極。
再加上他圓滑世故,能說會道,各個區的負責人都願意找他辦事。
要不是遇上明漪,這道上的人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趙爺。
現在讓他回去,那感覺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趙春波咬咬牙,眼一閉心一橫,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了這件差事。
…………
趙春波一走,明漪就帶著人悄無聲息地潛進了佤昌。
她去找了願姐,當年大哥在位的時候,佤昌這邊全靠願姐從中調停。
但她不是純粹地為帕瑪賣命,只能算是一個像趙春波一樣的中間人。
在佤昌開著一家不算大的賭場,酒店上面還做著皮肉生意。
她也不是個非黑即白的人,在佤昌這種混亂之地,根本找不出一個完全乾淨的人。
明漪之所以來找她,是因為她確實需要一個暫時的落腳之地和施展計劃的地方。
而此時,
趙春波正被五花大綁地吊在瓦城的暗牢裡。
他身上被殘忍地割了幾百道傷口,縱橫交錯,鮮血淋漓。
地下有一個水池,裡面放的是高濃度的鹽水和毒品混合而成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在人的身上割開口子以後再進到水裡,那種痛苦已經不是傷口上撒鹽這麼簡單能夠形容的。
而且水裡有高濃度的上癮毒品, 就算有幸在這裡活了下來,以後也會反覆地被毒品控制。
毒性一犯,恨不得用刀自己劃開皮肉,再把海洛因倒在傷口上。
毒狼對於金牙的死憤怒到了極點。
趙春波不管如何跪地苦苦哀求,這一頓折磨都是在所難免的。
明漪讓他回來的時候,也沒打算保他周全。
純粹是趕鴨子上架,讓他拿命去賭。
趙春波也知道毒販不會輕易殺他。
他雙手被綁在一起,整個人被高高地吊在空中,血混合著鹽水、毒水不斷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水。
趙春波氣息奄奄,聲音微弱地說道:“狼哥。你饒了我吧!當時的情況我真的阻止不了。”
毒狼冷哼一聲,將手裡上好的雪茄用力彈到了旁邊的菸灰缸裡,火星四濺。
手微微一動,那邊的齒輪猛地轉動,把人往水裡放。
趙春波瞬間一整個身體進入到水中,發出慘烈至極的嘶吼,聲音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
隨後毒狼一抬手,人又被粗暴地吊了起來。
“你把老子的人叫過去,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你不死誰死?”毒狼怒目圓睜,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顫抖。
“我不能死不能死啊狼哥,那女人給的東西是個好東西,一旦大批次生產,利潤數不盡的呀!而且她是有心合作。”趙春波顧不得身上的劇痛,急切地說道。
“那女人野心大著,才上任副司令,整個南洲都被她攪得翻天覆地。如今也盯上咱們這條線。她手裡有貨,不如我們先扮豬吃老虎,等東西拿到手,再撕破臉也不遲,而且還可以拖延時間。”趙春波喘著粗氣,拼命地解釋著。
“老子缺他這點東西,殺了我的人,搶我的貨還敢來和我談合作,誰給他的膽子?大不了魚死網破。”毒狼狠狠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趙春波聽他完全沒有緩和的意思,嚇得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今日要是談不成,那也和死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