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自己住院這些天,明漪一次都未來過!
肯定是生氣了。
夫妻感情照樣危機重重!!!
醫院給他安排了兩個男護工。
他不喜歡,卻也不敢有異議。
只得以力求事事親力親為。
臟器受損出血,兩個月內無法進行任何運動。
仔細思量後,還是覺得太過沖動,如今明漪肯定要撇下他奔赴戰場了。
正鬱悶著,病房的門被推開。
明漪早已在門口佇立許久,觀察著他。
她感覺謝清意的狀態有些異樣。
自從來到南洲,這個男人以往的脾氣改了許多。
也為她委屈隱忍,與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她實在承受不起。
那個灑脫肆意如同曠野般的謝六爺此刻躺在這狹小的病床上,望著窗外。
他眉頭緊蹙,彷彿天要塌下來一般,滿面愁容。
,!
那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彩,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無助。
瞧著令人心疼。
明漪推門而入。
謝清意看到來人,旋即意識到自己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
他立馬想轉頭避開明漪的視線。
但人已到他面前,如此舉動太過欲蓋彌彰。
他只得硬著頭皮看向她,語氣帶著喜悅與小心翼翼:“老婆,你來看我了。”
謝清意心裡一陣忐忑: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我現在這副模樣。
明漪將手中提的東西放在對面的沙發上。
緩緩走近他。
她的動作平淡無奇,極為尋常。
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特別是在男人開口喊她老婆的瞬間。
明漪險些忍不住當場落淚。
南洲束縛住了她,而她束縛住了謝清意。
明漪想要開口。
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喉嚨裡湧出,並非言語,而是苦澀的愛意,以及滿溢而出的心疼。
她應當責怪他的。
她不該責怪他。
思緒在腦海中轉了一圈。
最終還是未能抵禦本能。
她站著。
謝清意半靠在床上撐起身子。
明漪走上前,將人抱入懷中。
什麼都未說,只是相依相偎的姿態。
男人的腦袋恰好靠在她的胸口。
謝清意懸著的心落回肚裡,他真的很怕明漪讓他回京城。
他的手環上她的腰,相擁了一會兒。
明漪捧著他的腦袋退了出來。
用拇指輕柔地摩挲著他臉上的傷痕。
“怎麼這麼傻?你要是真被打死了,我怎麼辦?”她斷斷續續地說著,每個字都帶著不易察覺的哭腔。
那天的情形著實誇張。
她在戰場上見過屍體,見過死亡。
他們躺在地上的時候,真的與地獄近在咫尺。
明漪若再晚去幾分,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她知道羅起是故意為之,這件事他要負八成的責任。
因為關於鬥獸場裡的機關,謝清意不知曉,可他在帕瑪長大,怎麼會不知道?
“你下次要是再因我拿自己的命去拼,那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
明漪來醫院前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想了諸多說教他的話語,此刻卻最狠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
“不是因為你。”
謝清意趕忙打斷,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他眼角還有破了皮的地方,高高地腫起。
明漪心疼地抬手輕輕撫了一下。
謝清意鄭重地告知她:
“我來南洲,與黑鬼打架,留在此處……都不是為了你。是我需要你,我是為了我自己!”
明漪的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其實這麼多年,她幾乎未曾在他人面前落淚。
此刻卻捧著謝清意的臉。
低下頭輕輕吻他的唇。
謝清意閉上眼睛。
明漪從他的眉頭吻到眉心。
然後是眼角、鼻樑、嘴唇、臉頰和下巴。
她的動作輕柔小心,彷彿在親吻一件心愛的易碎珍寶。
每一下都飽含著珍視的愛意。
溫熱的淚落在他臉上,燙到他的傷口,男人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