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取代了明棋的位置,她站在廳前,回頭看見她死命的掐著自己的手。
手腕上一條種水極好,瑩潤起剛的天青藍翡翠手鐲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鐲子她也有一條,留在帕瑪沒帶過來。
是她和姐姐及笄的時候大哥送的禮物,她莞爾一笑。
小偷偷了東西,是要還的。
明漪的視線從她的手腕移到她仍舊怨恨的臉上,輕描淡寫的一笑,轉頭眼中取而代之的是隻剩厭惡。
“馮院士來了!”
“馮院士!”
“馮院士別來無恙!”
賓客們忽然聚了過來,正廳前,一位年過半百卻已經滿頭花白的長者朝著他們走來,他步子四平八穩,帶著學者不怒自威的嚴肅和儒雅氣質。
身著黑色的中山裝,每走一步都帶著從容與智慧。
邊上的人紛紛恭敬的過去握手問候,有人微微躬身表達內心的尊敬。
明漪知道他。
他是若若進科院以後的第一個老師。
當馮院士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明漪拿出十足的敬意和誠意伸出手。
馮院士先和明國棟握了手,寒暄幾句。
隨後看到她,愣了一秒鐘,把伸出來的手縮了回去,似乎是被觸到什麼逆鱗一般,生氣的拂了拂袖,就直接往宴會廳裡走。
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彷彿裡面承載著無盡的憂慮和失望。
別人看到的就是上一秒如沐春風般的院士下一秒就滿身憤怒的越過她。
都在猜測她是哪裡做的不好惹怒了這位大佬。
只有明漪知道他是在生恨鐵不成鋼的氣。
十八歲那年,她剛回明家,馮嶼來找過她幾次。
當時他和若若正在做一個專案,眼看有點成就了,若若突然一切都砍斷,放棄了研究。
之後幾乎科院裡的所有事情,明漪都只是掛名處理。
馮嶼一度以為她放棄科學了,三番四次的過來勸說。
明漪無能為力,次次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不是放棄,而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沒有人比她更替若若遺憾,她也想代替若若把這份事情給做下去,可惜了她沒有那個天賦。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被橫眉冷對的這一幕。
特別是明國棟,他像枯樹皮一樣的手緊緊的握住龍頭柺杖,強忍耐著才沒有把柺杖甩到明漪身上。
得罪別人也就算了,也不知道這個賤蹄子是怎麼得罪了馮院士。
要知道馮嶼現在是科院一把手,明家後面的人想要進去全仰仗他。
明棋也是在心中暗自得意,她迎上去一聲又一聲的喊人,“老師,我帶您轉一轉。”
馮嶼沒有理她,但也沒有像對明漪時那樣擺臉色。
直到院士後面跟的人隔開了她和馮嶼之間的距離,明棋這才意識到。
她和明家和明漪一榮俱榮,一損即損。
都怪明漪這個喪門星,惹惱了馮院士,所以才連累她也被冷落。
明棋心中升起無限的悲涼,她不僅要活在她的光環下,還要因為她遭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不過還好,過了今日以後,她明棋的名字會在京城乃至整個s國都成為標杆。
而明漪卻要嫁做人婦,永遠都擺脫不了明家對她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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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開始前有一個揭牌儀式,請了著名電視的主持人來親自主持。
明漪的位置在前排,謝清意的座位被安排在她旁邊。
她看到上面的名標時愣了一秒。
心頭像是被箭射中。
抬眼就看見謝清意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她目光和他對上,又連忙躲開。
謝清意從水榭裡繞過路上的人往她這裡走,他的腳步很快,想早點來到她身邊。
心慌的感覺讓明漪不知所措,下意識抓了身旁的一個人坐在旁邊謝清意的位置上。
餘光裡,她看見男人原本急切的腳步戛然而止,明漪幾乎可以想象到他失望的表情。
她從始至終低著頭,直到看見男人的身影徹底遠離她的視線。
面前出現一塊絲質的手帕,明漪這才抬頭看旁邊這個被自己隨便抓過來的人。
是旁系的一個堂姐,明漪透過她的長相依稀辨認來,她見過照片,好像叫明善。
女人梳著精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