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走過來:“起開。”
他這才抬頭看見謝清意站在旁邊。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這個男的怎麼會在這裡。”
他把手機扔出去,仔細看了看兩人。
明漪手上都是血,謝清意拿著的鞭子他認得,老宅祠堂的——從小不知道被打多少回了。
這兩人怎麼像逃難一樣,臉上都是灰。
姓謝的衣服還破破爛爛的——揮鞭子的時候不小心打到自己了。
明漪倒是隻有手上的傷。
阿姨拿了藥箱過來,給她消毒。
“怎麼弄成這樣,會留疤吧。”
她知道明漪平時最喜歡保養這雙手,心疼的替她擦藥。
明漪的手生的很好看,但以前從來不注重保養。
再加上拿槍,手上其實有很多老繭,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拿槍多了。
,!
她剛回來的時候,拿刀硬生生削了,現在還有點沒長平。
這幾年天天又泡又擦,好不容易才養回來一點。
白白嫩嫩的,手指修長如削蔥根,指尖紅潤細膩。
被倒刺剌出來的血痕顯得格外刺眼。
“我來吧!”謝清意接過阿姨手裡的東西,想親自動手。
他小心翼翼的擦了兩下,就放下了:“算了,我打電話讓陸昭過來。”
陸昭接起電話就是一頓輸出。
他雖然是霸總的醫生朋友,但真不是這麼用的。
他是腦科的主刀醫生,一個星期幾臺手術。忙的要死,還真把他當家庭護理了。
最後,還是在電話裡指導著謝清意怎麼清理包紮才不留疤。
明藺堯:“有這功夫。不如叫個家庭醫生過來,實在不行換我來,都比你快。”
精準吐槽到前面的一切氛圍都煙消雲散。
明漪這才發現他身上也有幾處傷口,衣服被劃破了後傷的。
她手不方便,就指使明藺堯。
“阿堯,過來給你六哥處理傷口。”
明藺堯不可置信。
明漪一個眼刀飛過去,他只能任勞任怨。
明漪找出上次的那件外套給謝清意換掉。
臨走的時候,他和明漪說:“別送了,回去吧,如果謝家來人讓你搬過去,你先別搬,等我回來。”
他轉身走的瀟灑,忽的又回來:“你家這邊來人,能應付嗎?”
明漪點點頭。
謝清意沒再說話,明漪問:“你去哪裡?”
謝清意:“去荀家避避風頭,等我爺爺氣消了再回去。”
火燒明家祠堂,六爺的人生筆記上又多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明漪:“那你一切小心。”
謝清意沒回頭,嘴角微微勾了勾。
明漪轉身就變了臉。
這個謝清意,性子陰晴不定,疑心重,做事想一出是一出,太難伺候了。
不過這回也算是幫了她的忙,不枉她演的這麼賣力。
明藺堯還在正廳裡,他這幾年習慣了明漪一會一個樣子,知道她有自己的無奈。
畢竟在那個家裡,誰能不瘋。
他迎上來:“阿漪姐,你們真的把祠堂燒了嗎?”
“謝六燒的!”
意思是,和我沒關係。
明漪抱著手,倚到美人座上,眉目間慵懶又倨傲,讓人有一種捉摸不透的距離感。
“那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明漪沒回他,他又說:“你要是不想嫁,我們就,就…”
明漪微微眯著眼睛,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他,幾乎有些冷淡和輕諷:“就怎樣?帶我走?搶婚?”
“弟弟,你護不住我,先好好想想自己吧。”
“你還不如說替我嫁過去,或許還有一點可行性。”
明藺堯被說的心都碎了,無能的羞恥感湧上腦海,激的他臉通紅。
羞愧和不甘心在胸膛燃燒,伴隨著每一次呼吸都隱隱作痛。
他確實沒用,小時候,他看著母親的恩客欺辱她,動手打她,聽著母親的哭泣,只敢躲在櫃子裡瑟瑟發抖。
在明家,任何人都可以踩他一腳。
只有明漪,只有明漪救他。
“阿漪姐你要是不想嫁,我可以去殺了謝六,或者……爺爺。”
他抬眼,就是猩紅的眼眸,帶著獻祭的決心,他只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