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靜靜地坐在療養房間的門外。
緊閉的門將她與屋內的世界隔開。
幾縷髮絲隨意地垂落在臉頰邊,看起來有些落寞。
陸昭帶著藥箱和各種醫療器械匆匆趕來。
他看到明漪出現在這裡。
十分意外。
“明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明擺著不是在詢問,而是在說“你來幹什麼?”
明漪不是特別想理他,但陸昭是謝清意的主治醫生。
“陸三哥。”她微微抬頭叫了一聲,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陸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隨後便開啟門進了房間。
謝清意每天都坐在輪椅上,大部分時候對著牆壁,一待就是一整天。
這次來,他卻朝著門坐著。
門開啟的瞬間。
他的眼神往外探尋著什麼,似乎有些期待。
陸昭沒給他過多的機會,迅速又將門合上。
“你是真活膩了。”他一進門就毫不客氣地說了這麼一句。
謝清意沉默不語,臉色陰沉,撥動著輪椅轉過身,留給陸昭一個冷漠的背影,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陸昭邊準備器械,邊提起明漪:“明小姐怎麼會在這裡?”他的語氣中帶著不解。
謝清意依舊不說話,房間裡只聽得見注射器抽水的聲音。
陸昭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
謝清意始終封閉自己、不願意走出一步,他實在能力有限。
他想到外面坐著的女人。
作為兄弟,陸昭是氣不過的。
這段孽緣,讓曾經意氣風發的謝清意幾乎換了個人。
他們謝家,是個男人就生成了情種,可情深多不壽……
“在床上還是沙發上。”他做完準備工作,問謝清意。
手裡拿著調配好用於注射的藥,表情認真。
謝清意終於看他一眼,臉色黑得如同烏雲密佈的天空,眼中滿是不耐煩。
“我說靜脈注射,你要在床上還是……”
謝清意一言不發,操縱著輪椅,快速去到床邊,藉助器械艱難地撐著身子,緩緩挪到床上。
陸昭讓他半靠在那裡,輕輕掀起他的褲腳。看到那毫無進展的雙腿,心中氣惱不已,說道:“該有的療程一個都不能少,作為病患,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醫生治療。”
說完,他認真地進行雙手消毒,準備把剛剛沒有進行的按摩程式先完成。
手剛剛碰到他的膝蓋。
謝清意立馬出聲阻止,聲音冷冽:“要打就打快點,不要碰我。”
陸昭沒辦法,他不配合,按摩的效果無疑會大打折扣。
“下次你把安眠藥吃了我來按,我答應老爺子,會對你的病上心,你要是這樣耽誤,我怎麼向他交代?”
按摩不成,他只能先打針。藥水緩緩地從膝蓋推進了脈管裡,膝蓋以上還能感覺到明顯的疼痛,膝蓋以下卻只有微弱的反應。
“我明天會提前一個小時過來。”
“多吃東西,保持身體機能,窗簾不要總是拉上,多曬太陽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他說了一大堆囑託,收拾完東西要出門的時候想到門外的女人,又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的身體現在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用的藥有抑制性激素的作用,不能強行勃……”
“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謝清意開始趕人,絲毫不給他面子。
陸昭無奈地搖搖頭,只能提著東西緩緩退出房間。
明漪還等在門外,原本坐著的她此刻已站得筆直。
他和明漪見面的次數不算多。
出於最基本的風度,陸昭只微微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
“陸三哥,能佔用你一會兒時間嗎?”明漪急忙叫住他,眼中滿是懇切。
陸昭停下腳步,轉過身與她面對面,臉上帶著一絲疑惑:“明小姐是想問清意的病情嗎?”
“這裡的醫生護士都不肯透露,我只能請三哥你幫忙。”明漪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陸昭皺了皺眉,一臉嚴肅地說道:“醫生要對患者負責,我不能告訴你。”
明漪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顯然她早就猜到是這個結局了。
他工作忙得很,看了看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