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在試圖用言語驅趕人的路上,他已經彈盡糧絕。
明漪久久得不到回應,輕輕支起身子,探過頭去,溫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我去給你拿衣服。”她說完,便起身朝著衣帽間走去。
她想了想,從今往後,不能再隨意地抱起他。
站在謝清意的角度,那樣的舉動無疑是對他的侮辱。
拿完衣服出來的時候,謝清意已經自己艱難地撐著下床,坐回到了輪椅上。
他獨自一進了浴室洗漱,好在這裡的所有設施都是專門按照輪椅的標準精心設計的。
明漪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到床上,隨後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回到了他們為她準備的那間房。
昨天在那一片混亂狼藉中,她無意間看到了謝清意的治療計劃——他每天早上都要先接受光療。
經過簡單的梳洗換衣之後,明漪再次回到了謝清意的房間。
這次不是他們昨晚睡的那間,而是之前被砸得一片狼藉的那間。
今日清晨,房間已經恢復如初,只是那扶手上新增的一道道痕跡,顯得格外刺眼。
這棟療養院裡房間眾多,而他卻常常待在這一間。
只因為在這裡,不用拉上窗簾,也不會面對刺眼的陽光。
醫生正在為他的腿做著光療,明漪靜靜地站在門口,沒有貿然進去打擾。
昨天的小護士手裡拿著器材走了出來。
“明小姐。”她微笑著和明漪打招呼。
屋裡的謝清意似乎是聽到了她們的聲音。
明漪聽見他語氣冷淡地吩咐陳南:“送明小姐下山。”
“是。”陳南恭敬地應道。
明漪壓根就沒打算離開,她早已讓人把平日裡常用的東西從新樓送了過來。
直升機應該很快就會抵達。
於是,趁著謝清意和陳南在說話,她悄悄地躲過那些無暇關注她的眾人,快步跑到了後山的風臺上。
等陳南再出來時,四處尋找,卻早已不見她的身影。
明漪在風臺上耐心地等待了十幾分鍾。
螺旋槳的轟鳴聲驟然打破了山間的寧靜,直升機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這療養院的後面皆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唯有這一塊小小的平地,適合跳傘、翼裝飛行,也恰好能夠停放直升機。
她常用的東西並不多,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便足以裝下。
直升機是在網上臨時找的私人出行租賃公司,他們把東西放下後,就走了。
等謝家的人聽到動靜,抬著狙擊槍跑到後山的時候,已經撲了一個空。
陳南心急一直在找她,探測到直升機後,才朝後山來。
狙擊手的槍毫不猶豫地將她當作入侵的獵人,槍口近距離直直地對準了她。
陳南昨天被嚇得心有餘悸,連忙伸手攔住那把槍,將其挪向另一個方位。
“槍不要對著人,小心走火。”他的聲音帶著緊張。
狙擊手從未聽過這樣的指令,在他的認知裡,槍向來都是對著人的。
但僅僅幾秒鐘之後,他便恍然大悟。
南哥的意思是,他們的槍以後絕對不準對著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