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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宴夫妻在所有人走後,也在夜幕籠罩下踏入了歸家之旅。
車外,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灑在寂靜的街道上,偶爾有幾片落葉被微風輕輕捲起,又緩緩飄落。
乘坐的六座商務車,宛如一個小小的移動世界,空間很大。
謝栩已經在後面睡熟了,他獨佔一排座,卡在兒童座椅上。
謝清宴與阮惜蝶坐在前面相鄰的一排。
阮惜蝶輕輕褪去了束縛雙腳的高跟鞋,將雙腿蜷縮在座位上,整個身子慵懶地靠在謝清宴懷裡。
這條路又寬又闊,司機開的慢,男人也就任由她這麼不安分的坐著。
她微微仰起頭,纖細的手指輕輕揪著謝清宴的領帶,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撒嬌般地開口:“老公啊,你說你六弟和弟妹他們到底在搞什麼?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明天訂婚又是怎麼回事?”
謝清宴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無奈,他微微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妻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觸感細膩而溫熱,緩緩說道:“隨他們去,謝清意在感情裡沒腦子,像我小叔一樣,不過謝家人多多少少都難過情關。”
“嚯,那你的意思是我讓你難過囉~”阮惜蝶突然用力扯了一下他的領帶,眉頭輕皺,眼神中卻滿是嬌媚,佯裝指責。
“不難過,就是遇見你,我才安穩的過來,你是來渡我的……”謝清宴被她這一扯,頭順勢低下,薄唇在阮惜蝶瓷白無瑕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阮惜蝶微微撅起嘴,回吻了他一下,臉上洋溢著滿足:“這還差不多!”
片刻後,阮惜蝶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亮晶晶的,再次揪著謝清宴的領帶追問:“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籤明小姐出道,她這麼漂亮,就應該拍電影,讓所有人都能欣賞到這張臉。”
謝清宴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沒有回答問題,只是將手緩緩插入阮惜蝶烏黑亮麗的頭髮中,一下又一下地輕輕順著,彷彿在安撫著她,又像是在思考著如何措辭。
“別去惹那個女人。”他說。
“為什麼別去惹她,我哪有惹她,你兇我!”阮大小姐眉頭皺得更緊,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狡黠,看似蠻不講理實則藉機撒嬌,整個身子一個勁地往謝清宴懷裡鑽,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
“你比兒子還賴皮,不是兇,我跟你說真的,小蝶,別去惹她,最好是不要有一點交集。”謝清宴雙手捧起阮惜蝶的臉,眼神直直地看著她,語氣格外認真。
阮惜蝶感受到他的嚴肅,也跟著認真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疑惑:“她怎麼了,明小姐看起來很落落大方。性格很好的樣子。”
“你知道小六的腿是怎麼斷的嗎?”謝清宴微微嘆了口氣。
“不是說車禍嗎?”阮惜蝶鬆開環住謝清宴的手,坐直了身子,臉上寫滿了驚訝。
“那是對外的說法,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小六的腿是被炸傷的。”謝清宴語氣凝重。
“炸傷?”阮惜蝶下意識地捂住嘴,眼睛裡滿是震驚與不敢相信,微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過聽他的口氣,她還以為是被明小姐打斷的呢。
“你知道南洲嗎?”謝清宴繼續問道。
“那不是新聞裡天天打仗的地方。”阮惜蝶腦海中浮現出新聞裡硝煙瀰漫的畫面。
“前段時間已經統一了,這位明小姐是背後的操盤手,她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和你們圈裡那些耍心眼博出位的同事不一樣,大哥差點死在她手裡,還有清珩也是被她弄殘的,六弟的腿也是因為她傷的。”謝清宴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阮惜蝶的心坎上。
阮惜蝶徹底震驚了,她就像在聽一個天方夜譚般的故事,可謝清宴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明漪的模樣,怪不得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覺得氣質獨特。
阮惜蝶這幾年在導演行業摸爬滾打,選角無數,卻從未遇見過像明漪這般的人物。她居然是女王陛下。
一時間,她無視謝清宴的提醒,心中對明漪產生了無盡的好奇和聯想。
不過可惜女王陛下肯定不會來拍電影了。
“她那麼厲害,為什麼會看得上你六弟?”阮惜蝶搖了搖頭,滿臉的不理解。
在她眼中,謝清意除了那張臉以外,沒有別的優點。
“這不是付出代價了,腿都斷了就為和人家在一起。”謝清宴無奈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