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不敢嗎?”她突然拿起槍上了膛,對著謝清桓的腦袋。
她眼神冰冷如霜,面部肌肉緊繃,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透露出決絕和狠厲。
“你知道的,我今天殺了你,只要能回南洲,就什麼都不用管,但要是我死在你們謝家,除非你有本事把南洲從地圖上抹掉,不然舉全洲之力餘生都只做一件事,就是殺你償命。”明漪聲音冷冽而堅定,彷彿從牙縫中擠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謝清桓是典型的父權社會下的掌權者。
他天生學的就是怎麼讓別人服從。
像舒意一樣,面對他最愛的女人就是強取豪奪兩敗俱傷也不能讓他反思。
巧了,她媽教她的也是弱肉強食,爭權攘利的手段。
這要是她八年前孤身一人闖出南洲跑到 s 國來的時候,可能還得掂量掂量。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整個南洲已經正式進入國際執行的軌道,那是她的博弈來的底氣。
她最不怕的就是狂妄的威脅,因為這是她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戲。
謝清桓沒有接槍,他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佈滿血絲,像是要把自己隱忍到憋死。
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
他們兩人對壘,挑動的最厲害的卻是謝清意的情緒。
因為他知到明漪是真的會這樣做,然後她壓再次離開自己。
“阿漪,不要!”謝清意急得都快站起來了,他的臉色煞白。
謝清桓不知道今晚抽什麼風,來這裡說這些醉話。
他知道以明漪如今的身份,給謝清桓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了她。
但明漪做事很多時候順著脾氣來,她是真的會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大哥。
…………
明漪確實很想殺了謝清桓。
但她今天不會動手。
更不會當著謝清意的面動手。
截至目前為止,她還需要這份愛,需要這個男人,所以即使對誰心裡有恨,她也會暫時維護好與這個男人相關的一切,以換取穩定且幸福的夫妻關係。
她不想把日子再過成波浪曲折,不死不休的地步。
謝清桓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眼裡有著滔天的恨意和隱忍,彷彿能噴出火來,卻又不得不強行壓制。
不知道他在隱忍什麼……
是不是總覺得自己揹負著家族的興亡榮辱,所以一副高高在上凡人莫近的樣子。
好像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無奈,好像他不承受這些就會世界毀滅。
所以他是犧牲自我保全謝家的無私大哥。
所以所有人都要陪著他一起內耗。
這是明漪和他見著幾次面以來,唯一一次在他眼裡看到過這麼多的情緒。
還記得幾年前她剛住進謝家的時候。
謝清意拿槍抵著他的頭。
他平靜的像個久經沙場的老將。
如今在明漪面前,卻被挑釁的無話可說,因為明漪說的是事實。
明漪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槍放鬆,在手中轉了半圈,掛在手指上,隨後鬆開了槍膛,上前一步拍到謝清意的右肩上。
動作乾淨利落,毫無拖泥帶水。
接著槍從他的西裝外套上滑落掉在地上,與木地板撞擊出不小的響聲,迴盪在書房裡,彷彿是這緊張氣氛的一聲悲鳴。
“大哥,我們以後還要做很長時間的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你們謝家家訓第一條不就是敬宗睦族, 大哥當好你的家主,我們夫妻倆,什麼都不要,只想找個小地方躲起來,過過自己的日子罷了。”
她變臉變得很快,說話也很有技巧。
暗指他多管閒事。
明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這叫謝清桓怎麼不恨,這是第一個敢挑釁他的權威無視他的地位的女人。
謝清意滑著輪椅過來,把槍收了起來。
別人說他老婆的時候他直接動手,他老婆說別人的時候他裝聾作啞。
明漪也把剛才被他扔出去的菸灰缸收拾好放在桌子上,來到他面前說道:
“我先出去了,你和大哥好好談,不要生氣。”她微笑著,彷彿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從未發生,迅速地出了戲。
謝清意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手背。
他已經習慣了明漪像是多重人格佔據了身體一樣,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