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客氣。”
周子舒低下頭,繼續在屍體身上翻騰,將那著名的黃金軟甲從他身上扒下來,只見靠著屍體胸口的地方掉出一個小錦囊,周子舒小心地將那小錦囊解開,藉著夜明珠的光,裡面竟是一塊流光溢彩的琉璃碎片,巴掌大,上面似乎還有紋路,做工極精細。
周子舒將那小碎片舉起來,放在光下照了照,隨口問道:“琉璃?”
溫客行“呀”了一聲,也湊過來,仔細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雙手捧著,唯恐碰壞了它,口中道:“怪不得他要穿黃金軟甲,若我有這麼一塊東西,我非叫打鐵師傅給我弄副盔甲不可,得貼身保護著。”
周子舒見他神色鄭重,便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溫客行道:“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五片琉璃甲之一……我本以為是江湖傳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聽說五片琉璃甲拼湊在一起,足以叫任何一個無名小卒從此稱霸整個中原武林。有人說裡面藏著絕世武功,有人說裡面是一份地圖,順著找下去,便能得到人心裡最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似乎戀戀不捨地將那片琉璃甲交放到周子舒的手心上,輕輕攏起周子舒的手指,輕聲道:“是好東西啊。”
周子舒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然後拍開溫客行曖昧地攏著他手指的手,將那片琉璃甲塞回到錦囊裡,隨手丟在一邊,繼續折騰吊死鬼的屍體,整個翻了個遍,再沒有別的東西了,周子舒便皺皺眉,站起身來,說道:“這可麻煩得很了,我們怎麼出去?”
一低頭,見仍然蹲在地上的溫客行正以一種說不清的奇異的目光盯著他看,便沒好氣地道:“溫大善人,問你話呢?就你手快,宰了這貨,叫我們學耗子鑽洞出去麼?”
溫客行指著那被他丟在一邊的琉璃甲問道:“你……不要那個麼?”
周子舒正色道:“若是整個琉璃做的,那樣精細的東西,倒也值些錢,眼下就剩這麼個殘片,頂什麼用,當鋪老闆都不收。”
溫客行聞言輕笑一聲,拍拍雙手站起身來,一邊跟著周子舒往前走,一邊道:“周兄戒心十足,不肯相信江湖傳言麼?你就沒什麼夢寐以求的東西麼?”
周子舒頭也不回地道:“李生大路無人採摘,必苦,你都不要,我做什麼要揣著這麻煩?難道溫善人就沒什麼夢寐以求的東西麼?”
溫客行聞言立刻便轉回頭去,小心翼翼地將那錦囊拾起來,揣在懷裡,也貼著胸口放,問道:“我若要了呢?”
周子舒瞥了他一眼,說道:“哦。”
便沒了別的表示。
兩人一直轉來轉去,轉到他們下來的地方,那小小的入口依然鋼刀參差,周子舒便在四周摸索著:“我才要出去,這洞口便被合上,那時那吊死鬼必然在附近,控制此處的機關也應該在附近才是。”
然而兩個人對奇門遁甲之術,都是十竅通了九竅,就剩一竅不通,找了大半天也沒能找到,那七顆要命的釘子又開始蠢蠢欲動,周子舒便知道又快到半夜了,兩人被困在這裡足足一天一宿,他體力大不如以前,有些撐不住,心道難道真的要去吃那狗肉?
正想著,隔著那洞口遠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人聲,模模糊糊地道:“快快快,我找著這個地方了,等我喊一聲試試——主人!主人!聽得見麼……主人,你還會能出氣麼?你要是能出氣我就把你這墳頭挖開,你要是已經見閻王去了,我就不打擾你安息了!”
是顧湘!
周子舒不知為什麼,在經歷了被惡犬追,被怪物咬,被吊死鬼的造型驚悚到之後,聽見她的聲音,就覺得特別親切。
只聽顧湘嘀咕一聲道:“是沒聽見還是已經嗝屁了?主人,你不吱聲我可走了,我真走了!”
溫客行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阿湘,你知道多說話少做事的女孩子會是什麼下場麼?”
他這似乎是一門特別的傳音入室一類的功夫,周子舒已經幾次三番見識過,好像不管他在什麼地方,以多大的聲音說話,總能做到讓該聽見的人聽見。
顧湘“嗷”一聲,催促道:“快快,主人說我多說話少做事呢,趕緊把他挖出來。”
隨即外面開始一陣叮叮咣咣挖墳掘墓的動靜。
周子舒就聽明白了,原來她不是少做事,是根本不做事。
待兩人像大蘿蔔一樣被一幫人從地底下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只見顧湘帶著一群普通勞工一樣的男人站在一邊,大呼小叫道:“爬出來了!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