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三點,褚紅顏被一陣噩夢驚醒。
褚紅顏坐了起來,雙手揉著她的頭髮,這個夢是如此地真實,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夢見她在夢裡不停地奔跑,好似再不跑快一些,她便要永遠失去些什麼。
她想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夢中熟悉的情形,那日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父母在去公司的路上車禍身亡,公司被那些吃裡扒外的董事陷害,只能被迫破產。
一夜之間,褚家只留下了十七歲的她和一歲的可可。
當她在殯儀館看見父母的遺體時,沒有旁人想象中的哭鬧,她全程沉默著,無視前來弔唁的所謂的親人。
旁人見狀都搖了搖頭,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傲與冷漠,連父母死了都沒有一絲難過的神情。
褚紅顏看著那些假惺惺前來關心她的偽裝嘴臉,毅然決然地,靠著她自己未被查封的存款來到了a市,為了照顧可可,她放棄了去心儀大學的機會,即使不去深造,不接受別人的施捨,她和可可也能過得很好。
從此,她絕口不提父母,只把他們默默藏在心裡,一個人在深夜受著如同螞蟻啃噬般的痛苦。
褚紅顏心緒有些不寧,她輕輕地開啟了可可的房門,躺在了她的旁邊,如今只有可可才能驅趕她內心的不安。
她漸漸平靜下來,呼吸慢慢變得均勻。
。
某家咖啡店裡,顧千峻剛剛坐下便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自從那晚,再次遇見褚紅顏已經是好幾個星期之後,他最近十分忙碌,每天平均只睡四個小時,便沒有去南塵酒吧聽她唱歌。
不知為何,每到入睡之時,他的腦海中都浮現出她的歌聲,他如今竟已經到了要想著她的歌聲才能入睡的地步。
她看起來好像瘦了不少,眼下也有些青紫,精神狀態看起來也不太好,顧千峻忍不住地想,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天天睡得很晚。
秦簡見他看著某處,心不在焉的模樣,便朝他的視線看去,“那個女生不是褚紅顏嗎?”
她的對面還坐了一個戴著金色細框的儒雅男人,秦簡見這個男人有些眼熟,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個男人不是美國一個很有名的華裔服裝設計師嗎?
秦簡看著褚紅顏和對面男人很熟稔的模樣,不禁轉身看了一眼顧千峻,卻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怎麼?對她沒興趣了?”
顧千峻抿了一口酒,這個女人的戀愛經驗幾乎為零,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褚紅顏並不喜歡這樣型別的男人,只他是對面那個男人就不一定了。
褚紅顏今日在酒吧唱完歌,便被眼前這個男人擋住了去路。
兩人坐在咖啡店裡,都在暗自打量對方。
時隔八年,他好像一點也沒變,但貌似哪裡又變了,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無法逾越的距離感,他也算是自己兒時為數不多能說得上幾句話的朋友,因為他從不多說一句話,這讓她感到很舒服。
許久未見,褚紅顏還是開口道:“殷卓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褚紅顏。”
褚紅顏攪了攪咖啡,她不太想問他類似“為什麼會來到a市?”這種問題,他去哪兒,為什麼來和自己貌似也沒什麼關係,但不問這個又不知道說什麼。
殷卓佑見她喜歡攪東西的習慣還是沒變,又想到她家的變故,他心下湧起一絲悵然,他應該早些回來的。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a市?”
褚紅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有些轉移話題道:“挺巧的。”
只見殷卓佑笑了笑,“不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他從美國回到b市,發現早已物是人非,褚紅顏家的近況是他問了許久未聯絡過的朋友才知曉的。
又多方打探了一番,才知道她搬來了a市,這麼多年,她一個人是如何撐下來的呢?
褚紅顏接話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殷卓佑也不打算問她類似“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他?”這種問題。
從很早開始,他便知道了他與褚紅顏的最佳距離,若是她這麼說了,只會讓褚紅顏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很瞭解她,那麼驕傲的褚紅顏,從來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
今日在酒吧找到她時,他欣喜過了頭,他彷彿又看到了十年前那個不苟言笑但又心思細膩的褚紅顏。
他對她的這份心思至今沒有任何人知曉,這次回來,他想試圖將他與她的關係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