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陳老?!陳老?!”
導演喉嚨發緊,驚措失聲!
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掌控自己身體的能力,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剛才裁縫老人被血霧吞噬殆盡的地方,伸手在空氣中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試探著。
但是本來就空無一物的空氣,他又能摸到什麼呢?
導演目光黯淡下來,整個人癱坐在地。
身上的彼岸花紋彷彿感受到導演的絕望,並以此為養料,拼命地生長著,瞬間鋪蓋了導演的整個臉!
更加詭異地是,那個彼岸花紋生長的軌跡是沿著他臉上的小丑妝容而生長,枝葉荊棘刺破臉皮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猙獰巨大的荊棘笑臉!
但是導演彷彿已經失去了靈魂一般,絲毫感覺不到什麼異常。
他整個人雙目無神,表情呆滯。
沒了,這一下什麼都沒了。
家族覆滅,女兒死了,就連跟著自己多年的陳老也死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和自己有關係的人,只剩下那個因為自己一時心軟而活下來的李奇了。
但是現在李奇也被艾琳娜抓走了,目前情況也是生死不明。
“原來上天讓我活到現在是想讓我遭受苦難嗎?”
導演緩緩扭頭,扭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看向蘇無銘。
此時他的整個臉已經被枝葉覆蓋,一個花苞生長在他的頭頂,並且還時不時蠕動著,似乎在努力嘗試綻放。
導演流下兩行血淚,喃喃低語。
“戰神大人,你讓我活下來,是為了讓我遭受苦難嗎?”
“是為了讓我遭受苦難嗎?”
“是為了讓我遭受苦難嗎?”
…
導演一
直麻木地重複著這句話,就連每一句的聲調都做到一模一樣。
如同一具失去意識的空殼。
話語聲在會場中來回迴盪,一開始聲音很小,可是後面越來越大,
馴獸師耳膜不斷鼓動,導演的話如同無處不在的飛蟲鑽去了他的耳朵,啃食著他的大腦。
甚至於他都能聽見那些飛蟲啃噬吞嚥的聲音!
他抱著頭,痛苦不已,身上的彼岸花紋在發著亮光!
馴獸師猛地抬頭,七竅流血,眼中是最後的清明之色!
“大人!求求你了!快帶小布離開!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快…快點殺了我!殺了我!”
聞言。
蘇無銘眉頭一挑,笑了笑。
“這個要求還真不多見。”
他也不遲疑,乾淨利索地甩了馴獸師一個耳光!
抬手的時候,蘇無銘甚至能從馴獸師眼中讀出“大人?你來真的?!”
下一刻!
馴獸師感覺自己受到了當頭一棒!
雙耳間一陣轟鳴,震得他心神發顫!
那轟鳴聲持續了很久,壓住了導演的喃喃魔音。
甚至於那耳間轟鳴聲越聽越像佛教的梵音。
好像有一些東西從耳朵裡流出來了,馴獸師拿到眼前一看。
幾隻奄奄一息的血紅色小蟲子。
看起來有米粒那般大小,整體有點像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生物——蚊子。
只不過那鋒利的獠牙說明它並不是蚊子。
至少不是普通的蚊子。
“大人…這?!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蘇無銘瞥了一眼這奇形怪狀,依稀能看出來是昆蟲的蟲子。
不答反問道。
“提到鮮花,你能想到什麼東西?”
馴獸師皺眉思考
一番,遲疑地說道。
“牛糞?”
“?”
蘇無銘腦子裡冒出一個問號。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馴獸師高高腫起的右臉。
難不成是自己把這人打傻了?
還是說他原本就是這麼傻?
蘇無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蝴蝶,那些飛來飛去的蝴蝶。”
“全世界都應該知道鮮花和蝴蝶是繫結的概念吧?”
“我覺著任何一個看過童話的正常人類都會想到這一點吧?”
聽到蘇無銘的話,馴獸師悻悻地擦了擦額頭的汗。
其實他並不認同戰大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