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默默的啐了一口。
皇帝又咋了。
自家書院還有一尊大佛呢!
小人物有著小人物的心思,上位者大多數時候是不會在意的。
眼看著肖俊鵬下去辦事。
嚴紹庭這才瞄著眼看向面色陰沉不定的徐渭。
徐渭滿臉冰冷,他卻是笑了起來。
“文長先生何不和一個死太監較勁,他做他的監軍,與咱們昌平也不搭嘎。”
徐渭卻是眉頭皺緊:“我看這是有備而來!要什麼人丁黃冊不過是藉口,恐怕是為了摸清咱們昌平的底才是真!”
嚴紹庭樂呵呵的笑著:“總是要在昌平過活的,人家難免要多瞭解些情況。”
徐渭卻是脾氣上來了。
自己雖然是個讀書人,但當真又豈是軟柿子。
想當年……
算了。
徐渭搖了搖頭,將當年壓下,哼哼道:“我看這件事,就是看著昌平長出肉了,想要來狠狠的吃一口。”
聽到這話。
嚴紹庭卻是眯著眼,沉吟道:“吃肉倒也無妨,怕就怕不光是想吃肉。”
“那這件事就和皇上脫不了干係了!”
徐渭這會兒罕見的沒了顧忌,也不管是否僭越,直接將話說出了口。
說完後還不忘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
嚴紹庭卻是立馬沉默了下來。
他現在只有一股,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的念頭。
往日裡自己雖然討好老道長不假,但算計他也是真。
如今。
終於自己也被老道長實實在在的算計了一把。
而且,還半點好處不給,算計的狠狠的。
這一次可是老道長狠狠吃肉,自己半點湯都沒喝到。
不光是湯沒喝到,還搭進去了不少。
接著這一次的事情。
老道長帶兵出宮的事,沒人往壞了規矩上去說,那他有了這第一次便能做第二次。他不做,後來者也能有藉口繼續去做。
同樣是藉著這個機會。
楊金水帶人從皇陵衝出來,名為支援,實則不過是為了分一個功勞。
於是楊金水就成了龍虎軍的監軍。
嚴鵠純善,楊金水這個監軍今天來治安司一趟,本質上就是為了要當著嚴紹庭的面,將龍虎軍和昌平劃清界限。
昌平是昌平。
龍虎軍是龍虎軍。
只要有楊金水這個監軍在,那麼嚴家和昌平就不可能在龍虎軍這件事情上拿到半點好處。
關鍵還不光如此。
最重要是龍虎軍駐紮昌平,那就等同於是將一把刀放在了昌平。
名義上龍虎軍可以在城外協防京師防禦,駐紮昌平也能從旁護衛裕王朱載坖。但昌平要是真想做點什麼暗戳戳的事,恐怕就要被龍虎軍針對了。
楊金水提出要看昌平的人丁黃冊,不就是為了弄清楚昌平目前上上下下的關係。
掌握了昌平的人丁情況,他就能如他所說的,在搭建龍虎軍這個臺子的時候,拿著他看中的木料去搭臺子。
至於肖俊鵬嘴裡,楊金水在架閣庫說的什麼想了解昌平賬目的事情,則可以理解為是個警告。
昌平要是劃分不清和龍虎軍的關係,那麼他楊金水就能查一查昌平的錢糧。
這背後恐怕也不無老道長的暗示。
他冒著被滿朝官員誹議的風險,也要帶兵出城御駕親征,更是一手搗騰出了龍虎軍,又怎麼可能允許旁人插手其中。
嚴鵠這個龍虎大將軍,若是老道長看入眼那可能不假,甚至可能比之表現出來的喜愛更要喜愛,但龍虎軍絕無可能真的讓嚴鵠一言而決。
長嘆一聲。
嚴紹庭眯著眼說:“帝王權術,不過如此。便是摻了沙子在昌平,咱們也只能幹瞪著眼還不能有怨言。”
徐渭卻是搖頭道:“關鍵就是當下分不清楊金水的舉動,有多少是他自己的主意,又有多少是皇帝的授意或者暗示。人丁黃冊拿過去,往後咱們就不能從昌平將人弄出去在暗中替家裡做事了。”
徐渭憂心忡忡的說著。
而且,他也只是說了這一件明面上的顧慮。
嚴紹庭對此也只能是笑笑。
如今在海外,徐渭已經安排了不少昌平這邊的人過去,改頭換面替嚴家做事佈局。
現在楊金水來了,那這件事便不能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