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子,臣是一分錢都沒有裝進自己口袋裡。”
“你們為什麼就是揪著不放?”
在眾目睽睽之下。
嚴世蕃越是往下說,那臉上的淚水便愈發的多,語氣中的委屈便愈發的濃郁。
包括嘉靖在內。
所有人都是一陣頭大。
工部尚書雷禮頂著不斷跳動的眉頭,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沉聲開口:“嚴世蕃,這筆賬究竟是怎麼回事,錢糧用到了何處?匠人又是怎麼回事?伱且說清楚了,若是不曾有貪墨,而是花在了該花的地方,我工部自當不受這等罪名和罵名!”
就算是嚴訥、潘恩等人。
瞧著嚴世蕃此刻的模樣。
這時候也是心中存疑。
那幾筆賬,是不是真的只是不曾記錄明白,而非被嚴世蕃貪墨,又或是他還有別的藉口和理由能洗刷這一次的罪名。
嚴世蕃當即抬頭高喊道:“我嚴世蕃,就算是餓死窮死,也絕不貪墨朝廷一分錢糧!若此次我嚴世蕃有那一分錢糧,便叫我嚴世蕃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一出。
滿堂譁然。
說完之後。
嚴世蕃頂著已經痛的揪在一起的面,回頭看向嚴訥和潘恩二人。
“嚴尚書,潘尚書。”
被點名了的嚴訥、潘恩兩人心中一顫,臉色緊繃。
嚴世蕃開口道:“若查明下官並無貪墨,二位步步緊逼,意欲使我以死洗刷冤屈之行,又該當何論!”
嚴訥臉色凝重,緊閉著嘴,目光不斷閃爍。
而潘恩則是開口道:“本官執掌刑部,管天下刑名律法,聞風不法,舉告彈劾,又有何錯?若爾無罪,自當清白天下。”
嚴世蕃冷哼連連。
他頂著漲紅的雙眼,開口道:“哦?所以潘尚書還是認定,本官經手的賬目,確實不法?”
潘恩沉著臉道:“未經明注,不知來龍去脈,便已有失規矩,涉嫌不法。”
就算錢沒有被貪墨。
你嚴世蕃亂花錢,而不報賬,還是不法。
嚴世蕃卻忽然笑了。
笑得很大聲。
他不再看潘恩,而是轉過頭看向了上方的皇帝。
嚴世蕃自袖中取出一份賬目,雙手高舉。
“陛下。”
“今查工部賬目明細確有不明之處。”
“然微臣經手,絕無剋扣貪墨,亦皆用之於我大明朝堂上下,絕無公器私用。”
“自去歲始。”
“微臣掌工部左侍郎職,共計七筆賬目未曾有明細,這七筆賬目皆為用之於修繕裕王府年久失修之宮舍。”
“工部轄下匠人,乃修繕裕王府之後,因福建道興修水利,遂派遣之。現今正於福建道泉州府境內,亦有泉州知府近日上報工部,水利即將修繕完畢,奏問匠人該遣往何處,臣已批覆當轉為泉州造船廠,協助打造水師戰船,以備我朝平定東南五省倭患之後,助力水師大軍肅清海面商路!”
“臣一日不敢有懈怠之舉,時知朝堂不易,明曉國家社稷艱難,然臣亦憂心君上榮辱。”
“陛下之西苑,自有工部、內帑明賬撥付錢糧,修繕營造宮宇、精舍。”
“但裕王府呢?”
“陛下聖明仁德,裕王乃為皇子宗親,效仿陛下仁德之心,勤儉節約,樸素度日,然臣食君之祿莫敢忘下撫百姓,上報君恩,亦知朝堂不易,幾經週轉結餘錢糧,七筆賬目方才共計十萬兩白銀,用於修繕裕王府。”
“臣不知,臣忠心君上,憂心黎庶,何以竟成貪官汙吏之輩,何以遭逢群臣同僚不約而同之群起攻之。”
“臣更不知。”
“為何吏部不言、都察院不言、戶部不言、工部本部不言,反倒是刑部言而之,更不懂禮部又為何而言之。”
“皆為朝臣,但二部言辭一致,好似早已上下一氣,欺微臣之官小乎?”
說完之後。
嚴世蕃又是再一次高舉雙臂,然後啪嘰一聲,匍匐在地。
“臣請陛下明鑑,聖心知曉微臣忠君報國之心!”
事情終於是真相大白了。
整個萬壽宮。
再一次的集體譁然。
嚴訥和潘恩更是面露惶恐。
亦如嚴世蕃一般。
啪嘰一聲。
兩人齊齊跪下。
“陛下,微臣事先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