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高拱,心中有些不忿。
嚴紹庭則是點頭開口道:“徽州府如今這筆人丁絲絹稅課,在國初乙巳改科時,乃是因為太祖皇帝查明徽州府歙縣夏麥數目有問題,其中相差九千七百石,於是對歙縣三千六百四十六頃輕租田每畝加徵夏稅生絲四錢,以彌補夏麥缺額,折銀共計兩千九百一十兩銀子。
“而當時徽州府除歙縣之外,黟、休寧、婺源、祁門、績溪五縣則同樣虧欠夏糧共計一萬零七百八十石,折銀共計三千二百三十四兩銀子。
六縣合計共六千一百四十四兩銀子,雖與如今徽州府歙縣人丁絲絹六千一百四十六兩銀子相差二兩,但已是無錯。”
已經許久沒有開口發言的禮部尚書嚴訥,這時候果斷開口:“既然如嚴……郎中所言,那麼這筆賬自然就是清清楚楚,可為何直到現在已近二百年,都是歙縣一縣繳納這六千一百四十六兩銀子的人丁絲絹呢?難道還能是朝廷有錯?”
嚴紹庭當即回頭看向禮部尚書嚴訥。
只是他這一回頭,卻是讓嚴訥心中一顫。
然而。
嚴紹庭卻是面露笑容:“嚴尚書當真是神機妙算,這筆賬確實就是朝廷,或者說是二百年前的徽州府給弄錯了!”
嚴訥眉頭頓時一皺。
他連忙看向珠簾後的皇帝。
在他身邊,刑部尚書潘恩已經是眯著眼瞄上了他。
眼神,倒是頗有含義。
嚴紹庭回過頭,拱手道:“陛下,如今徽州府歙縣這筆人丁絲絹的稅課,那是過去徽州府官吏無能瀆職所為。
“微臣翻閱戶部各項存檔,歷代戶部發給徽州的堪合,其上明明白白寫明,乃是"坐取徽州人丁絲絹"之稅課名目,而此筆賬本就該是徽州一府六縣共擔而非歙縣一縣獨承。
“但徽州府每歲發往六縣催繳文書,卻並未有人丁絲絹這筆稅課,只有歙縣每歲承擔的稅課之中,多了一筆夏稅生絲。
“於是,歙縣一縣百姓,自我大明開國近二百年來,獨獨承擔這筆六千多兩的稅課,亦獨獨承擔了其他五縣本該承擔的三千二百三十四兩銀子的稅課!
因徽州府歷代官員瀆職懈怠,歙縣百姓做了近二百年的冤大頭!”
萬壽宮大殿內,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賬算到現在。
其實已經很清楚明白了。
如同嚴紹庭所言。
歙縣百姓當了足足二百年的冤大頭。
何其冤也!
而嚴紹庭更是不忘回過頭看向刑部尚書潘恩。
“潘尚書。”
“下官的這筆賬算的,尚書可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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