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歇息,養足精神,明日天不亮就要回城入宮。”
嚴紹庭點點頭:“希望他們最好是能高中一甲!”
這一次的春闈會試成績其實早就公佈了。
王錫爵乃會試第一,高中會元。
徐時行則是第二。
兩人完全有實力如同原本的歷史一樣,去爭奪殿試一甲,也就是狀元郎的榮耀。
昌平這邊呢。
則是認為王錫爵這個會元必然是今科狀元郎,就連第二的徐時行也如此認為。
但嚴紹庭卻知道,這兩人殿試的成績,卻是和會試正好顛倒過來的。
不過這些對嚴紹庭而言,都不重要。
反正狀元郎和榜眼都是自己的學生,而且今科那幫進士,也都是自己的學生,其中還有不少人是如同王錫爵、徐時行一樣,完全就是自己的小迷弟。
張居正說要在新朝推行革新。
要耗費五年十載的時間,走到內閣首輔的位置上。
但嚴紹庭可以肯定,隆慶朝想要真正貫徹革新變法是不可能的。
至少那時候的主要精力,是如何將嘉靖朝的老臣給統統趕走。
等到張居正真正能開始革新變法的時候。
他或許就會突然發現。
朝中竟然都是嚴紹庭的學生!
想到那樣的場面。
嚴紹庭就覺得,或許後面幾科春闈會試,自己都可以爭取一下主考官的差事。
聶豹笑了笑。
他轉口道:“徽州府的事情,基本也都梳理清楚了,你想要求得一個公允是好事,目前整理出來的過往存檔來看,徽州府這筆人丁絲絹的稅銀,也該六縣均攤。但你在朝為官也已不少時日,該是明白,朝廷裡做事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去看你拿著的證據證明。”
王畿亦是不悅的開口道:“我們幾個老傢伙雖然在昌平,但京中的訊息也時有耳聞,如今伱們在朝中已有黨爭的苗頭。
張居正要變法,你則是要還百姓公道,讓百姓日子好過一切,可在別人看來,你要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得逞,也不能讓張居正藉機推行變法。”
錢德洪則是嗡嗡說道:“甭管他們那些人的蠅營狗苟,只要潤物在這件事情上辯論過那些人,張居正這個變法頭子,就必須要配合潤物,在朝中推行徽州府人丁絲絹這筆稅課的重新釐定!”
錢老爺子就是這樣,是三位老爺子裡性子最直的,但也是脾氣最爽快的。
聶豹和王畿不由衝著錢老頭子翻了翻白眼。
嚴紹庭卻是滿臉笑容。
俗話說得好啊。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自家現在可是足足四老!
這就是四個寶啊!
聶豹拍拍手中的一份冊簿,遞向嚴紹庭。
“拿去吧,我們三個估摸著,朝廷裡那些人也只會從這上面的方向攻擊你。”
“你好生記下,到時候一一回應過去。”
“只是一縣公允還是六縣公允,這其中如何權衡,還是要看你自己如何取捨。”
說完之後。
聶豹就將冊簿放在了那高高的案牘上,而後站起身看向王畿、錢德洪。
老爺子眉頭一挑。
“三年之後又是春闈會試,如今書院裡那幫小子,我看一個個都秉性頑劣,潤物的題海戰術很是有效,今晚既然都沒有睡意,就一同弄幾套卷子出來,不能讓那幫混小子閒著!”
王畿和錢德洪兩位老爺子呵呵一笑,老爺子們的臉上滿是得意。
三人也不與嚴紹庭打招呼,便拍拍屁股離去。
嚴紹庭則是趕忙起身,拿著那份冊簿,站在門口,朝著三位老爺子的背影拱手作揖。
“潤物謝過三位老爺子。”
“絕不叫先生們失望。”
“定要叫我朝百姓真正過上好日子!”
只是等他抬起頭。
三位老爺子,早已不知去向。
老頑童!
嚴紹庭嗐的一聲,臉上露出笑容。
隨後打著哈氣,就轉身鑽進屋子裡,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就睡了下去。
翌日。
嘉靖四十一年春闈殿試,如期舉行。
皇帝會同內閣大臣,一同出題。
隨後內閣首輔嚴嵩,代表皇帝,在奉天殿上主持殿試,考校一眾今科貢士。
至過午後。
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