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晚輩見過嚴閣老。”
到了馬車近前。
張居正便先對走下馬車的嚴嵩拱手行禮。
隨後他便轉身看向一旁。
“下官見過左侍郎。”
一旁的嚴紹庭眯著雙眼。
這是用了兩種稱謂啊。
嚴嵩則是笑眯眯的拱手回禮,眼神卻已經進了書院裡,心裡頭恐怕早就撲在麻將桌上了。
他笑呵呵說:“想來你是要找紹庭的,老頭子這裡不必太多禮節,你們自行商議,老夫歇息去了。”
嚴世蕃則是瞅了兩眼張居正。
若是放在過去,自己定然是要譏諷上剛剛受罰的張居正幾句。
但是現在?
沒空啊。
嚴世蕃拱手看向張居正,反倒是開口說:“新年將至,在此先祝叔大新春安好。”
張居正臉上也無意外之色。
笑著說:“新春安好,今日來訪昌平,如閣老所言是為尋潤物有事商議……”
嚴世蕃立馬瞄了兒子一眼,笑眯眯道:“他那裡還藏了一壺陳年的大紅袍,這時候正是品茗最佳之時。”
說完。
嚴世蕃朝著張居正拱了拱手,便跟著嚴嵩進了書院。
這一下。
張居正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了,轉頭看向嚴紹庭。
嚴紹庭則是面露無奈。
那一罐大紅袍,還是自己託朱時泰在福建那邊尋來的,本來是準備繼續留著。算著日子,差不多等到明年大妹子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後,自己再開罐品嚐的。
不成想這就被老小子給賣了。
不多時。
別院藏書樓頂層。
茶香四溢。
樓內點著火盆,周遭窗戶洞開,卻不覺寒冷。
徐渭充當了一回茶博士,將兩杯紅彤彤的茶湯送到了嚴紹庭和張居正面前。
嚴紹庭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隨後才目光疑惑的看向張居正。
此時。
已經夜色降下。
按理說,張居正家人也在京中,但這個時候他卻不回城裡,反倒是留在這昌平,顯然不是為了些閒雜之事。
即便茶香四溢,但張居正果然也沒有品茗的心思。
兩根手指捏著茶杯。
張居正緩緩開口道:“其實今日在昌平等待許久,是有一件事,希望潤物能夠幫忙從旁出力……”
半個時辰後。
嚴紹庭和徐渭並肩站在書院門口,默默的注視著張居正坐著馬車離開。
徐渭眉頭皺緊。
“賓客當真要答應張居正的請求?”
嚴紹庭笑了笑:“算算也不是什麼壞事,既然他張居正想做,那就幫一把便是……”
徐渭深深的看了一眼融入黑暗之中的馬車。
他輕嘆一聲,然後躬身道:“那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嚴紹庭卻已經伸手抓住了徐渭的手腕。
在徐渭不解的注視下,嚴紹庭開口道:“今日大年夜,到子時便是新年,文長先生還是先與我們一同吃了年夜飯,然後守歲至子時後吧。”
徐渭臉色一愣,而後笑著點點頭。
他近年都是孤家寡人,雖有妻子,但入京有了官身後也未曾去信將其招來京中。
見到嚴紹庭如此說,徐渭也不再拒絕,兩人轉身便往別院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一聲鞭炮響。
整個昌平的鞭炮和煙花,就不再停歇下來。
尤其是那鞭炮聲,從年夜飯開始,便一直響到了正月初一的清晨。
誰也別想在大年夜能睡個安靜覺!
而隨後的幾日,也無大事發生。
正月裡朝廷的御前會議,同樣不再有什麼紛爭出錢,這頭一場御前會議主要討論的就是賬目問題,定下朝廷今年要做哪些事情,而後就是要預留多少銀兩防備不測。
這些都有成例。
朝廷去年開始日子好過了些,賬目上的糾紛也就少了。
只是當元宵一過。
朝廷各部司衙門陸續真正忙碌起來後。
而在八達嶺長城方向,自萬全都司方向往京師而來的官道上。
一名身披紫花札甲的將領,正帶著六名身著綠絨齊腰明甲計程車卒,馬不停歇,長驅直入,便是到了居庸關下,當關上官兵看清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