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閃動著那點點的微光。
“變成血肉之軀了。”
林恩帶著惡作劇般的笑眼。
黑弦月依然是靜靜地面無表情,但是身體的轉變卻是格外的明顯,那就像是灰燼燃燒後的光華,一點點從那關節的縫隙如浮華一般輕掠而過,在林恩那過分熱烈的激吻當中,被迫地褪去了那人偶的外表。
她的臉也因為鮮血的充盈而泛紅了起來,儘管依然盡力地保持著那無法被褻瀆的安靜的模樣。
吻一下。
詛咒就退卻了。
而這也足以說明她那隱藏在心裡的對這個身影的依戀。
“但為什麼性格還是這樣的性格呢?”
林恩嘴角微翹地調戲地問她。
“我還記得在我們後半生的時候,那個小女孩也會變得非常的熱情,會每天都撲到懷裡撒嬌,怎麼好端端地又變回十八歲以前的模樣了呢?嗯?”
黑弦月靜靜地望著他,緊抓著他的肩膀,防止身體的懸空而跌下去。
沒有任何的原因。
因為他還是和她成年之前一樣,從來沒有正經的時候。
“能先放我起來嗎?”
“不行。”
他就把她拘束在懷裡,保持著那種前傾的懸空的模樣,那長長的哥特長裙就像是碎花一樣散落在他的腿上。
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了那一抹惱怒的情緒,而在以前的時候,黑弦月在他的面前是從來不會再臉上顯露出任何形式的情緒的,甚至就連翻一個白眼都是精緻而微小。
但林恩也並沒有繼續逗她,笑著託著她的背脊,將那個小小的身影扶著抱在了懷裡。
時光彷彿再一次恢復了靜謐。
那長長的搖椅上,那個人偶女孩環抱著他的脖頸,被他裹縛著不讓鬆開。
一直到她的身體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
林恩撫著她的長髮,才輕聲道:
“所以,你是過去的那個孩子,還是我在地獄認識的那個人偶小姐呢?”
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沉默。
只是抬起頭時,她輕輕閉上了眼睛,道:
“都是我。”
一朵朵的花卉攀爬在那長椅的欄杆,
她終於側過了眸,可是也不說話,只能看到她那雙黑色的眼眸當中倒映著他的臉頰,就像是那水中的漣漪,美麗而毫無瑕疵。
林恩枕著自己的左臂,閉著眼睛,躺靠在那長長的椅子上,嘴角露出了弧度,輕聲道:
“我還以為,在見到我醒了之後,你會突然撲到我的懷裡呢。”
“當然。”
“如果害羞的話,可以暫時存起來,等去了再安靜一點的地方,再突然撲過來也行。”
依然是那些不太正經的話。
就像那一世的夢境依然並沒有改變他的本性。
黑弦月的眸子依舊是如那古井一般,矜持而端莊,而林恩也並不理會,只是自顧自地閉著眼睛,就像是真的在享受那午後的難得的時光。
“可是應該有點改變了才是吧。”
“因為畢竟不管怎麼說,咱們也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雖然是發生在夢境裡面的事情,但應該也是能記起來的事情啊。”
“還是說醒過來之後以前的那些事情就都忘記了,誒呀,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豈不是……”
可是他那嘮嘮叨叨的話沒有說完。
那一刻時。
他感受到了手指的觸感。
就像是有那麼一隻戴著黑紗的纖細的手,輕輕地伸了過來。
就像在那海底一樣。
那個滿身鞭痕的小女孩紅著眼眶,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拉鉤上吊。
一百年不許變。
林恩閉上了嘴,他慢慢地睜開了雙眼,轉過頭的時候,也不知何時,那個抬著頭的靜謐的女孩已是坐在了他的身邊,那連線著彼此的靈魂之弦的小拇指,就那般在拂面的微風中勾著彼此。
碧藍的天空,微風的吹拂,花園裡長長的椅子。
就彷彿那一刻已經不再是身處地獄。
而是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草長鶯飛的上面的世界,你夢裡的那個女孩就坐在你的身邊,陪著你。
林恩直勾勾地望著他。
她側眸,眼睛就像是會說話。
就像是某種早已養成的默契一般,那縷交織在小拇指上的靈魂之線閃動著那細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