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動地低著頭。
所以才會如此憤怒。
如此生氣。
他望著那散落在面前的那把根源級的戰刃,它已經斷成了兩截,再沒有了那一刻開天闢地般的威能。
因為如果不是收力的話。
這樣根源級的劍刃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斷開!
“所以你還是不想殺我是嗎?!你還是放不下那個小冰箱是嗎?!就算是我已經告訴你它是被我親手殺死的你也不想相信嗎?!好!好!既然你那麼割捨不了,那我就滿足你!沒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就是他!”
“你既然那麼留戀那個傢伙!那就算是付出自己的身體也沒什麼吧?!我現在就徹底地把你變成我的東西!”
那一刻。
林恩猛地咬著牙,猩紅的光暈在眼中流轉,一把便跨在了她的身上,就像一個野獸一樣瘋狂地撕扯起了她身上的血肉。
徹底地佔有她,不僅要奪走她的心,還要奪走她的身體和靈魂!
就算是機械也沒什麼關係。
反正你在蜂巢的時候是那麼一個美麗的小姐,你不是覺得很對不起我嗎?你不是說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嗎?既然如此,你就以家人的名義把自己奉獻出來,來幫我壓制我這個該死的詛咒又能怎麼樣呢?
這不也是你一直想的嗎?
既然渴望著一段親密的關係來不再讓自己孤單,那就再付出一點又怎麼樣呢?!
我不僅要佔有你的機體,我還要佔有你的靈魂,你一定會感覺到我的寵愛的,一瞬間,林恩身上的以M就像是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嘩啦啦地在他的全身上下浮現出了那猩紅的光暈,甚至他還沒有動用,那洶湧地可以影響一個人意志的可怕力量便已經是浮現。
甚至在那慾望的湧動之下,那猩紅的氣旋圍繞著他的軀幹和四肢旋轉纏繞, 在他的背後浮現出了一個又哭又笑的狂亂而虛無的身影。
隱約地就像是一套荊棘纏繞的死縛的枷鎖。
那一刻。
他就像是一個失控的野獸一樣,在眼中那巨大的惡意和慾望的驅使之下,吻住了她那冰涼的唇。
……
而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從你墜入地獄開始,你就不得不學著讓自己改變,你必須要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你遇到的每一個生物,你把很多東西都變成了一種加減法的算數,就像現在,你明明不想,但還是忍不住地連自己僅存的那一絲愧疚都要利用。
你還是在利用這段感情,哪怕它已經死了,你還是要榨乾它最後的一絲價值才肯罷休。
所以有時候才說。
你真的是一個惡魔!
你和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生物沒有什麼不同,你們精於算計,你們在那混亂的因果當中玩弄人心,只要是對你有利,那就再沒有什麼東西是你們不敢利用的了!
林恩扶著佈滿裂紋的樹幹,沿著扭曲的甬道,痛苦地踉蹌地往前走著。
他劇烈地喘息著。
雙眼不斷地在混亂和清明當中反覆地流轉。
“哈哈哈哈哈……”
他顫動著,扶著樹幹再一次不可遏制地發出了一陣陣低沉而動亂的笑聲,整個身體都在那撕扯的狂亂的笑聲中哆嗦發抖。
咔——
他猛地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面孔,猩紅的眼眶在指間望向那前路。
而也就是在那幾十米的開外。
他看到了那血紅的血肉的脈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胚胎一樣牢牢地束縛著血肉之下的那具銀色的機體,血肉還沒有徹底地將她吞沒,她就像是一個逐漸地被粘液和肉塊所蠶食的睡美人,被黏連地包裹在那裡,緊閉的雙眼的臉上帶著那骨白的神情。
她嘴唇在顫動,就像是被噩夢所折磨。
那銀色的髮際也早已在血肉瘟疫中沾染上了動亂的顏色,她就像是一個受難的天使,一遍遍地被在命運的浪濤當中浮沉。
而有時候想起來。
這又是何等的悲哀。
就像在幾十天以前,在那個精心編織的戲劇當中,她也是在這樣的血肉瘟疫之下,與他隔著血肉而立。
她真的很美。
就像銀色幻想機本來就只配屬於她一個人,就像在那蜂巢的資料世界當中,你第一次看到她的眸子時,你就會想到為什麼這樣黑暗的世界當中還能有這樣的乾淨和純粹。
但那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林恩死死地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