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包裹當中,你依稀能夠看到一臺銀色的破損的機體。
她閉著眼睛,就像是一具水晶般的死屍。
一動不動。
“她體內的能源耗盡了,雖然她的核心反應爐依然在持續不斷地給她提供著能源,但是機體的破損讓那些能量根本沒有辦法儲存起來,再加上血肉瘟疫的消耗,按照正常的情況,在儲存著她意識的中央處理器徹底失去工作之後,她的意識也會很快失去自我,然後徹底變成一堆沒用的程式。”
慾望母樹的那無所謂的聲音在林恩的耳邊響起。
林恩站在那一堆粘稠的血肉前。
久久地望著被血肉包裹著那臺機體,眸子當中倒映著她的臉頰。
“你居然會懂這麼多機械的知識,你不是血肉的根源嗎?”
林恩默默地蹲下來,捏起了一些血肉瘟疫的組織。
慾望母樹次嗤笑一聲,回覆道:“你不知道那句話嗎?最瞭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他們這些破銅爛鐵研究了我那麼多年,我難道還不能研究他們嗎?如果不瞭解他們的構造和存在方式,我怎麼把他們幹掉?像你一樣用愛嗎?”
林恩:“……”
是的,沒錯。
在慢慢恢復過來並擺脫威脅之後,他的這顆樹苗又開始展露出毒舌的屬性了。
林恩捏著血肉瘟疫的組織,閉著眼,扶了扶單片眼鏡道: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待會回去我就多愛你幾次,你不用擔心,肯定會比之前更深入的。”
【叮!慾望母樹對你的憤怒+5!】
不過林恩沒有再理會她。
他的眸子當中倒映著被禁錮的銀色幻想,想了想,終於還是從自己的系統空間當中摸出了一瓶特殊的藥劑,扒開塞子,靜靜地將那些藥劑塗抹在了自己的夜魔刀之上。
然後一腳踩在那慾望母樹扭曲的樹幹之上,望著銀色幻想的脖頸,握緊了刀柄。
終於。
噗呲——
他還是用力地猛地刺了下去。
龐大而緊密的血肉組織在他的夜魔刀的切割之下被一點點地撕開,他的刀法很熟練,表情也非常的平靜。
血肉被他一點點地從那臺銀色的機體的表面剝離下來,而在那些藥劑的作用之下,血肉瘟疫的病變組織竟是出乎意料地被溶解了許多,並且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活動的徵兆。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在疫醫的基礎上改良出來的瘟疫,當初在製造時,他也同時釀製瞭如果解除的解藥。
噗呲——
噗呲——
伴隨著刀刃的流轉。
銀色幻想那全身汙濁的機體,終於是被他一點一點地從那巨大的血肉囊腫當中被剝離了出來。
而在剔除了外部的血肉瘟疫之後,你才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破損到底有多麼的嚴重,全身大部分的機械結構都已經不同程度的崩解,即便是強大的死星結晶也在那巨大的能量反噬之下出現了凹陷和斷裂,特別是她的胸膛和肩膀出,更是已經能夠看到讓你看到內部那同樣被血肉浸染的破損的線路和能量回路。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
他靜靜地將她抱起來,然後走出了這個被血肉瘟疫汙染的房間。
“母樹,給我重新開一間房,那個房間裡的血肉瘟疫你就吃掉吧,多少應該能夠補充一下你的消耗。”
他閉著眼沿著甬道走著。
慾望母樹憤怒道:“喂!我可不是你的僕從!你以為這裡是酒店嗎?!說給你開房就給你開放?這可是我的身體好不好?!”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
但慾望母樹還是不情願地給他災變出了一個樹洞般的房間。
畢竟他說愛你。
那就一定會狠狠地愛你,而她現在並不想被愛。
嘩啦啦——
伴隨著樹幹的扭曲,林恩抱著懷裡破損的銀色幻想,踏入那個獨立的房間當中,然後靜靜地將她放在了地上,隨即也盤膝坐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
而是從系統空間當中拿出了大量的機械工具,分門別類地擺放在一起。
慾望母樹猶疑道:“你在幹什麼?”
林恩靜靜地尋找著合適尺寸的工具,道:“外面的血肉瘟疫雖然剔除了,但這瘟疫最厲害的並不是在對錶層金屬的腐化,而是對內部的侵蝕,如果沒有最專業的醫生或者修理大師來處理的話,要麼就只能把意識抽離出來換具機體,要麼就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