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屠夫大氣不敢出,低頭傾聽。
那個少年抬首道:
“以永恆為代價,讓自己在失卻中永世沉眠。”
“這樣的話,這個夢境也不會迎來沉眠者的甦醒而破滅,輪迴也不會再重啟,而只要我不再復甦,那對我來說也就約等於是死亡。”
那一刻,那個豬頭屠夫的全身猛地一顫。
他下意識地抬起了頭,震動望向了他的主人,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眸光遙遠。
他不再說話,也沒有人能從他那深沉的雙眼中的看到他的所思所想。
許久。
他側眼道:
“但真的,有所謂的永恆嗎?”
……
“我們到了!”
時間飛速地流逝,在將近十幾個小時之後,那迷霧籠罩的埋骨地的遠空,一人一蘿兩個身影從那高高的天空迅捷地降落。
林恩頭戴鳥嘴面具,眺望著那片森然的白骨之地,目光遙遠,道:
“按召喚的波動傳來的座標點,應該就是這裡了。”
巨像之腦飛身落地,觀察著周圍,道:
“你覺得他們會用什麼方法來對付我們?”
林恩微笑地扶了扶單片眼鏡,道:
“這還用說嗎?對付根源最好的方法,在黑夜城已經試驗過了,他們必然算準了不會只有我一個人過來,這段時間也足夠他們準備了。”
林恩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注視著那散發著森然氣息的埋骨地。
“我們走。”
外界的武器漆黑,但是他們來到的這個地方的迷霧卻是雪白如骨,充滿了那陰森詭譎的氣息。
二人踏入了其中。
一步步地向著那片區域的內部深入。
而剛一踏入其中不久他們就看到了那埋沒在周圍的龐大的森然的骸骨,似乎經過了無盡歲月的洗禮,裸露在外的骨架早已沒有了絲毫的血肉,但那龐大的直刺入地面的骨架,依然能夠讓人感覺到死在這裡的生物生前是多麼的龐大。
巨像之腦的眸子當中倒映著那些骨駭,小心地向前,道:
“你感覺到了麼?這個地方有些特殊。”
“這些骸骨中蘊含的氣息雖然微弱,但是和藍星上你遇到的那個克蘇魯死前的氣息,有些相似。”
林恩的目光閃動,捏著單片眼睛。
“舊神。”
他也感覺到了,或者說,從他們踏入這個地方開始,殖裝在他身上的克蘇魯之眼便彷彿帶上了那麼一絲緬懷和顫動。
而再結合上那些骸骨之龐大,一個可能的事實也躍之腦海。
“你覺得這裡會是那些隕落的舊神的埋骨地之一?”
當年的舊神隕落。
幾乎死盡了那個時代。
他們的大部分屍骸都化作了地獄之上的那些星辰,但毫無疑問,也有許多的舊神隕落於了大地,而血肉支配者就是從那些隕落的屍骸當中誕生的怨念的集合體。
巨像之腦側眸道:
“很有可能,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疫醫把他們的基地設在這裡,就讓人有些耐人尋味了。”
那些舊神即便是死了無數年,他們的屍骸當中蘊含的力量和詛咒也毫無疑問是強大的,更不要說是這麼多根源的死難,而能製造出利維坦這樣可怕的戰爭兵器,這些疫醫從這些白骨和屍骸當中再鼓搗出點別的什麼, 那恐怕也不足為奇。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目光深邃道:
“我們繼續深入。”
一路穿行。
而越是深入其中,這裡的迷霧便顯得越加的濃厚,而其中還似乎蘊含著某種詭異的威能,讓你的感知範圍都被縮小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
而漸漸地,他們聞到了那濃重的血腥味。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林恩猛地停下了腳步,一把攔住了巨像之腦,目光深邃地眺望著前方,道:
“腦子,雖然不是很想說,但是有一點不好的直覺,我覺得我們現在大概已經是踏入了他們的埋伏圈了。”
巨像之腦猛地停了下來,側眼默默地望著他。
林恩拍了拍腦袋,就地盤膝坐了下來,捏著下巴道:
“因為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疫醫那一方的話,那麼我該怎麼做才能把我們一網打盡,不僅能夠出其不意,還能夠以最小的代價給你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