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重度的感染者,這樣的感染者的大腦基本上已經被那些蟲子徹底地控制,可以說不要說是語言能力,靈魂和意識也已經是被完全地壓制。
“你說,我在聽。”
林恩把耳朵覆在他的嘴邊傾聽他的話語。
然後他隱約地他聽到了那兩個呢喃的字。
爸爸!
“爸爸就在這,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在聽!”林恩仔細地傾聽著問道。
那個少年恍惚地夢囈地呢喃著。
“我好疼……眼前全紅了……”
“沒事的,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你感覺怎麼樣你還能繼續說話嗎”
“好疼……感覺有東西在……吃我……在吃媽媽……還要吃您……”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瞳孔也變得越來越渙散,甚至已經是氣縷遊絲。
林恩嚴肅地坐了起來。
左左立刻湊了過來,擔憂道:“怎麼樣他又說什麼嗎”
林恩沉思道:“很特殊的例子,很罕見,他剛才說的應該是他的某些記憶,從之前遇到的那些重度感染者的情況來看,那些蟲子在控制住他們的意識之後,很快就會開始蠶食他們的思想和記憶,但從這個孩子的情況來看……”
林恩凝神地望向了他的臉頰。
“他似乎在抵抗。”
左左頓時驚異道:“他和你一樣不是人”
林恩搖頭,眉頭微皺道:“不,他很正常,我也正常,他的各方面指標都是一個很普通甚至稍顯瘦弱的人類,在不具備超凡力量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一點,的確是有些怪異。”
隨即他轉頭,目光嚴肅地望向了不遠處的那幾個護士。
“他的父親在哪兒是出了什麼狀況嗎”
那幾個護士頓時一顫,立刻顫巍巍地將這個少年的來歷和他的父親的狀況一五一十地和林恩說了一遍。
包括數個星期前的那場手術,以及他為了能夠讓他的父親住上院,不停地奔波和勞累,甚至在不久前的白霧降臨時,他都拼著命將他的父親帶過來。。
聽完了她們的敘述。
林恩眉頭緊皺地注視著那個少年呢喃地渙散的瞳孔。
突然間。
他猛地一怔。
“執念……”
是的。
人類在各種情況的確都非常的弱小,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人類在地獄當中幾乎擁有著能夠轉化為惡鬼的最好的條件,就像愛麗絲,就像是血衣女士,她們曾經都是和他一樣普通的人類,但就是因為那巨大的執念和恨意,才讓她們化作厲鬼,擁有了那無與倫比的力量。
因為恨意也是執念的一種,因為放不下,所以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存在。
這幾乎是他們在化作厲鬼之後依然能夠活下去的根本啊!
“難道說……”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道電流從他的腦海當中閃過,彷彿有一種模糊的東西只要他伸出手就能夠抓住,但卻還是差那麼一絲。
他的瞳孔微微擴張。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他就是有那麼一種隱約地感覺,也許這種人類在人生的履歷中慢慢誕生的東西,很有可能會在對寄生蟲的戰爭當中,發揮出一些決定性的作用。
因為人類雖然弱小的就像是一群蟲子,但他們也的確是最不屈的一群蟲子。
“我知道了。”
林恩深深地將針頭從他的大動脈當中抽了出來,摁住了他飆血的血管。
咔噠——
他嚴肅叩開了左輪的保險,閉著眼問道:
“你還能說話嗎”
那個少年呢喃著,意識已經是愈發的朦朧。
“那我接下來的話,你可要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好了,兄弟。”他睜著死魚眼說道。
那幾個護士懵懵地望著他。
隨即林恩深吸了一口氣。
表情嚴肅。
然後他瞬間站起,對著他就以雷霆之音一個字一個字地震耳欲聾地厲聲大喝道:
“我這個人平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殺別人的爹玩——一殺爹我就興奮的不行啊!你居然還有一個活生生的爹——我已經摁耐不住我那變態的基因了啊!〃
ヽ??
砰砰砰——
他對著天花板是連開了三槍。
“我——現在——就去——把你爹——殺了——先啪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