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自己的太陽穴。
“白夜大叔,您知道一個人能壞到什麼地步嗎”
白夜皺眉。
林恩抬著頭,筆直的就像是一棵松,他眺望著那隆隆的黑霧,眼中彷彿有萬般的紛亂。
“如果說以前我對血肉神教的敵視,是源於他們對藍星所犯下的罪孽,是我們夜醫與他們之間的衝突和利益的話,那現在,我對他們的仇恨,將上升到私人層面,就算我不是夜醫,就算我不在乎藍星,我也不會再讓他們存在下去。”
“我當時還太不理解,但我現在真的有點明白您還在藍星時的感受了,真的沒有什麼是比看到自己在意的人被傷害而更讓人難以忍受的了。”
他的目光望著白夜那怔怔的神情。
然後越過他的臉,注視著那些無比恐懼地蜷縮在那裡的那些血肉人形。
“而如果當時我是您的話,我一定做不到比您更好,我會比您更接近黑暗,所以才說您是一名真正的夜醫,而這一點我恐怕一輩子都比不上您。”
他深吸了一口氣。
從他的手裡拿過左輪。
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著遠處的濃霧走去。
原地只剩下了白夜和那些夜醫怔怔地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黑霧湧動中,遠遠傳來了他低低的聲音。
“明天,我會去藍星。”
“如果最後我能回來,我會組織一場對血肉神教的戰爭,那個時候,白夜大叔我希望您也能參加,我不希望他們再存在了。”
他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了黑霧的盡頭。
微風吹舞。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但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他話裡的低沉。
白夜皺眉,轉過了頭望向了大開的房門當中的桌子上的那本日記。
微風嘩啦啦地吹拂起了那本日記的紙頁,那血淋淋的字跡,就像是一顆種子徐徐地發芽。
“到底是……”
……
左左慢慢地抬起手,望著林恩那瘋狂閃爍的目光,張了張嘴,道:
“腦袋……你沒事吧……”
林恩什麼也沒有說,他坐得筆直,低著頭將手裡的那本日記慢慢閉合,放在了桌子上。
他從懷裡摸出了左輪。
就像是一個機器一樣沉默地站起來,轉身大步地向外走去。
一把推開門。
黑霧籠罩下的街道,大門之外,一個又一個被鎖鏈捆縛的血肉人形在一個個夜醫的看守之下,一排排地蹲在地面之上,他們依然在憤怒而瘋狂地向著控制著他們的那些夜醫嘶吼,不斷地試圖掙脫鎖鏈而暴動。
“你們這些愚蠢的夜醫!!你們一定會受到我神的懲罰!你們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攻進你們的黑夜城!將你們全部殺光!”
“你們以為我們會屈服你們的淫威!!別做夢了!血災必將降臨在你們每一個人的頭上!”
“我詛咒你們!在我神化作舊日的那一刻,就是你們的湮滅之時!”
那些血肉人形大吼。
但也就是在下一刻。
砰——
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瞬間從一個血肉人形的眉心射入,鮮血和腦漿汩汩地從眉心的彈孔流淌了出來,他的雙眼逐漸呆滯,身體噗通一聲向後倒了下去。
這一瞬間,所有的血肉人形全都安靜了下來,目光恐懼地望向了向著他們一步步走來的林恩。
林恩手中的左輪汩汩地冒著黑煙。
而周圍的的那些夜醫本來想要打招呼,但在這一槍之下,也是全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完全沒有想到林恩會突然向那些血肉人形開槍。
“林恩先生,您……”
但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說完。
林恩便沒有大步地走到了近前,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表情平靜地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他的左輪指在了為首的一個面露恐懼的血肉人形的額頭之上,扣動了扳機。
砰——
【叮!您擊殺了一個血肉人形,您獲得了點經驗。】
伴隨著又一個血肉人形的倒下,就在那些夜醫慌亂的注視之下,林恩平靜地向前走著,就像是一個處刑機器一樣,每走一步便對著一個血肉人形的腦袋扣動一次扳機。
砰——
砰——
砰——
槍聲一陣陣的響起。
一個又一個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