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搖,因為她們並不是靠路西法才擊退的深淵的聯軍,她們靠的是自己,靠的是她和姐妹們共同的努力,靠的是那隻渡鴉在每一個夢對她不辭辛勞的教導。
可是就在勝利的那個晚上,當她高興地想要向那隻渡鴉分享戰爭勝利的喜悅時。
它卻從從她的夢境當中消失了。
就像從來就未曾來過一樣,甚至她每晚都會在那個夢境當中呼喚和等待,它都再沒有出現在她的夢裡。
林恩怔怔地聽著。
她低聲道:“它只給我留下了一句話,而如果沒有這句話,我恐怕現在還在那座深淵當中,也不會有如今的種種。”
林恩出神道:“是什麼話……”
她抬起頭,眺望著天空,道:
“你要學會做你自己的神。”
再沒有出現過。
而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失落?傷心?遺憾?只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命運一旦糾葛之後,也一定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相遇,也許是百年,也許是千年,也許是更長的時間。
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再次遇到那隻渡鴉。
一定在未來的某一日。
他們會以一種同樣離奇地形式,突然在某一天相遇。
她抬頭道:“而從那以後,我就成為了守衛那扇大門的第一天使長,但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我不再像其他的墮天使一樣,願意再為守衛那座大門獻出自己的一生,但就算我已經背叛,我也不能在那個時候離開,因為時機還沒有到。”
因為她可以不在意那個神像。
但她卻在乎這裡的每一個姐妹,在意每一個和她並肩作戰過的戰友和部下。
“於是在之後地很長時間裡,我只能一直以“路西法的天使長”自居,並一點點地將被戰爭打碎的秩序再次重建,雖然我極度不喜歡,但我還是不得不借用在這次戰爭中再次打響的“第一魔君路西法”的名諱,壯大我們整個位面的力量。”
她低低道:
“因為非常明白,大家之所以能夠聚集在那裡,甚至世世代代地守衛那扇大門,就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紐帶,而那個紐帶就是對“路西法”的堅信,也是除了我之外,所有的姐妹們心裡唯一的寄託。”
林恩隱約地意識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因為就和她說的。
那個時候的她,早就已經在戰爭中,磨滅掉了自己對路西法最後的一絲信仰。
神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神呢。
她睜開了眼,拳頭彷彿是下意識般地握緊。
“但天無絕人之路,也許是某種命運的巧合,讓我遇到了那隻渡鴉。”
就像是一場夢境。
或者說。
那本就是在她的一場夢裡,她看到了那隻降落在她肩頭的漆黑的烏鴉,看到了那一根根漆黑的翎羽。
她不知道它是什麼,也不知道它是誰。
只是在它的面前。
她第一次徹底地崩潰的大哭,甚至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變得那麼脆弱,又或者是那根經歷了無數姐妹的死亡都依然死死緊繃的弦,終於扛不住了。
她只記得她在那場夢境當中,和那隻渡鴉說了很多,她不停地哭泣,不停地問。
她們的君王呢?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他可曾聽見她們的祈禱!可曾看到這門外綿延的死亡!
但她註定不會得到任何的答案。
因為那隻不過是夢境當中的一隻渡鴉。
而這些問題……
又到底是真的在問那隻渡鴉,還是在問她自己……
她知道他睜開眼睛之後,所有的現實都會再次向她襲來,她會知道這一次又有多少的姐妹因此而死,又有多少的後輩前仆後繼地被湮滅在這戰火的浪潮。
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的是。
那隻渡鴉,說話了。
她依然記得自己那時候怔怔的神情,記得那隻渡鴉在她的夢境當中,圍繞著她飛舞的那一根根翎羽。
“你既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那又何必去問呢。”
“我……”
“其實你從來都並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存在,你是為了你身邊的姐妹們而難過,你為她們留了下來,你為她們的死而悲傷,因為你想不通,為什麼一定要為一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