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單片眼鏡,淡笑道:
“慾望母樹,何必要把人逼到這種地步呢?”
“你明明知道,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而放我一條生路,我們日後說不定還有合作和週轉的餘地,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了,母樹。”
林恩的語氣很平和。
但是任誰都能夠聽得出,這已經是林恩願意和她做出的最後一絲妥協。
高高的塔頂。
狂風肆虐。
一股巨大波動也在他現身的同時,便牢牢地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而四面八方的樹海,也在同時向著他所在的那座高塔的方向蔓延而來,一眼望去,就像是墜入了阿鼻地獄,是無數血紅的蠕動。
天空之上,緩緩地浮現出了一張龐大的殺意的人臉的輪廓。
“怎麼?你終於肯現身了?”
“不過你說的的確沒錯,你是個燙手的山芋,殺了你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如果不是因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的底線,我也不會想走到這一步!”
“我依然是之前的那句話,如果你能帶我找到巨像之腦,我保證你可以安然地走出這片空間!”
聽著那殺意的聲音,林恩卻依然是滿臉的淡笑。
他扶了扶單片眼鏡。
抬起頭。
微笑著面對著那遍佈了整個天空的藤蔓,笑著搖頭道:
“一點都不誘人,我的母樹。我不會帶你去的,因為就和你說的一樣,如果你真的吞噬了巨像之腦,那還有誰會是你的對手?而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會在意和我這個小小的人類之間的承諾嗎?”
“而我也想給你一個忠告。”
“您是慾望母神,可也一定不要被自己的慾望所吞噬,那些擺在你面前的,那些看似唾手可及的,才是最危險的。”
“血肉支配者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地得到巨像之腦的,萬機之神也不會,其實……你現在已經是把自己擺在了最危險的境地了,因為你把慾望赤果果地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聽不出任何的慌亂。
而也幾乎就是在他的那個傀儡被束縛的同時,一股龐大的意識波動,也在瞬間就席捲了他所在的那個區域。
緊接著,地面開始隆起。
更多的血肉藤蔓,嘩啦啦地就先是雨後的春筍一眼,破土而出。
那些血肉藤蔓迅速地扭曲在了一起,然後形成了一個類似人形的完全由樹枝和血肉構成的輪廓,只有眼睛和一張漆黑的巨口。
那隻手猛地掀去了“林恩”身上的黑色斗篷。
然後一眼便看出了那個傀儡的本質。
啪呲——
林恩塑造出來的那個傀儡瞬間就被那個樹人給捏爆了,血漿四濺,骨肉橫飛。
“果然是狡詐多端!不過我看你能躲得了多久!”
那漆黑的巨口當中,發出了讓人心悸的冰冷的聲音。
她血紅的目光掃過整個被黑霧籠罩的遊魂巷,然後驟然盤旋而起,向著整個遊魂巷發出了刺骨而可怕的長嘯。
嗡——
剎那間。
她的全身上下湧動出了無數如觸手一般的藤蔓,就像席捲的海嘯一般向著那大大小小的建築蔓延了過去。
而林恩早就已經在看到傀儡被束縛的同時,便已經調轉人頭,重新紮入了遊魂巷那四通八達的小巷當中。
“這個婊子樹!”
林恩大罵著,大踏步地在巷子裡面左拐右拐,迅速的躲避著倒塌的建築物所帶來的坍塌。
和他想的一樣。
那個慾望母樹,已經是趁著他被投影干涉的這段時間裡,悄無聲息地圍繞著這片幻境,給他編織出了一個口袋,準備甕中之鱉。
如果不是因為他多留了一個心眼。
那現在恐怕已經是被她重新拿捏到了手中!
“林恩,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
整個遊魂巷的上空,傳來了慾望母樹那殺意濃重的女聲,隆隆地就像是遮天蔽日的雷霆。
“真的是奇怪!真的是好奇怪!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誤?你不是巨像之心嗎?為什麼這片空間同樣會對你降下投影,你的權重呢?你的免疫呢?”
“這就是你對我的算計嗎?你一直拖延時間所為的,就是在等這片投影降臨而將我拖住嗎?!”
“但是我告訴你,林恩,你小看了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