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如果已經失去理智的話,她這樣低限度的阻攔,對一個已經冒犯到這個地步的男人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但是林恩卻沒有更進一步。
他隱約地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因為他從那隻抓著她手腕的手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種含義。
“你並不希望我對你這樣是嗎?”
林恩在她的身後問道。
黑弦月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不斷顫動的手,就彷彿是在對抗著什麼一樣。
“你其實不是不想推開我,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讓我在對你冒犯的時候,讓你無法進行違抗,是嗎?”
林恩的理智慢慢地恢復,猶疑而小心地問道。
黑弦月依然沒有說話,但是抓著他手腕的手,卻是慢慢地鬆動了一絲。
感受著她細微的變化。
林恩也終於是隱約地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是你母親給你動了一些手腳?”
林恩猶疑地問道。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立刻佔據了林恩的腦海。
他的慾火慢慢地被他壓制了下來。
因為作為剛剛只認識一天的人偶小姐,就算是受到了以之拳的影響,但是隻做出如此細微的抗拒行為,不管怎麼說也都是一件說不過去的事情。
而剛才阻止了他進一步行為的那隻手,表現出來的抗拒和力道也是那麼的輕微。
這一次,黑弦月平靜的聲音終於傳來。
“根據僱傭協議3號特殊指令的制約,在aster意圖對人偶進行親密接觸時,第七人偶將不被允許擁有反抗與拒絕的許可權。”
林恩:“……”
聽到這句話,他剛才那佔據了高地的慾望和火焰,也是瞬間被澆了一盆涼水。
因為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的話……
“也就是說……”林恩空洞道:“你剛才之所以沒有反抗,不是默許,而是受到了這條指令的制約?”
黑弦月低聲道:“是的。”
寂靜的黑夜。
就是在這張上次和左左也用過的床榻之上,兩個身影全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樣一動不動,安靜的就都能夠聽到那跳動的心跳。
林恩放在她背脊上的手也是定格在那裡。
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人偶小姐身體明顯地僵硬,也能夠感受到的背脊上傳來的那冰涼的觸感。
林恩知道,她一定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接觸。
可是面對這樣明顯的冒犯,她卻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僵硬下來的身體,足以說明人偶小姐是知道的。
也就是說……
人偶小姐是允許這樣的冒犯的,是嗎……
就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本來一觸而止的界限,也因為沒有得到阻攔而再一次向前慢慢地推進了幾分。
緊張而又忐忑。
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打破這黑夜裡面的寧靜。
只有她背脊上的咒術紋路散發出來的紫色的妖豔異光暈,照亮了林恩那隻觸碰著她背脊的手。
就像是某種默契,又像是某種小心的窺探。
林恩的手終於是動了。
就像是某些事情如果沒有在最開始就明確地予以拒絕和排斥,那反而會成為一種鼓勵和默許,然後一點一點地放大,一點一點地勇敢……
黑弦月冰涼的手指慢慢地抓緊了床單。
林恩轉動著發條器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慢。
在那紫色的如輕紗一般微光當中。
林恩掩映在黑暗中的嘴唇緩緩地張開,屏著呼吸,慢慢吐出了一縷熱氣。
他沒有任何的粗暴。
反而就像是在觸碰一件無暇的玉器一般,彷彿手指的每一個細胞,都閃動著溫柔與憐惜,接受著那致命的感觸帶來的反饋。
與人類完全的迥異,卻又致命地相似……
可儘管如此的冒犯,面前的人偶小姐依然沒有阻止,只是能夠輕微的感受到她傳來的那細微的顫動。
她垂著頭,長長的銀髮就像是瀑布一樣灑落在如黑色碎花般滿是褶皺的鎏金圓裙之上,而依稀能夠看到精緻的側臉,看到嘴唇輕輕地開合,看到肩膀上幾乎要垂落的哥特長裙的鎏金花邊。
就像是奔流的洪水,在黑夜裡安靜的流淌。
緊張,安靜。
冰涼卻又熾熱。
只是在紫色調的彌散中,隱約能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