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滄雪卻是盯著雲笙,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一舉一動。
剖腹取子,本該是很血腥的一個場面,可是由雲笙下刀時,卻不會讓人生出反胃之感。
她每一刀,都是恰到好處,就如在裁剪一塊上等的綢布。
“出來了!”
周泉那小子也不避諱,就要往前湊,被雲滄浪一把拎住了。
雲笙眉頭也不皺一下,從裡面抱出了一團肉胎來。
雖是五官還沒清楚地成型,可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具嬰兒屍體。
“我可憐的女兒啊,”仙玉的孃親抱住了仙玉的爹爹嚎哭出聲。
劉昊卻是痛苦地閉上了眼,雲府的人,卻是齊齊鬆了一口氣。
程肆海頹然坐在了地上,頎芳菲面上,只剩了一片冷漠。
小慈恩堂,雲笙,這一次,又是她們贏了。
雲笙將胎兒小心地放在了仙玉的身旁,再重新整理仙玉的屍體,替她縫合完後,雲笙看著面目安詳的仙玉,輕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狼牙獵兵團的兩名團長則是一臉的尷尬,沒想到整件事鬧得滿城風雲,他們幾乎要和雲府決裂,誰知道,最後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蒼狼團長拍了拍劉昊的肩膀,走上前去,面上已經帶著一臉虧欠的笑容:“不好意思,這件事,是我們莽撞了。我代表狼牙獵兵團,向雲府上下,抱一聲歉。早幾日,給雲府造成的損失,我們也會一一做補償。”
“做補償有什麼用,本少爺的名聲能恢復嘛?”雲滄雪和唐玉母子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雲滄雪立時換了副嘴臉,衝著獵兵們還有仙玉的家人們怒罵著。
“夠了,三妹,若是唐玉那混小子沒有出差錯,怎麼會被人栽贓陷害。還有,他侮辱民女之事,已經觸犯了大周律例,即便仙玉姑娘不是他害死的,他依舊要到軍部去領刑,”雲滄浪雖也是鬆了口氣,可同時也很惱火,雲滄雪到了今日這個地步,也不知悔改。
這一次,若不是有笙兒,這件事,雲府就算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
更何況,即便是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幾日後血手壕的人找上門來的事,還沒法子解決。
更何況,這件事,讓雲府站在了玉京輿論的風尖浪口上,朝中那些不安好心的人,還在等著雲府的把柄。
要想保住雲府,依舊要交出唐玉,按照大周律例辦事,這才能平了悠悠眾口。
“二叔?你要送我去受刑?”唐玉吱吱啊啊了幾句,發現自己的喉嚨被剛才那麼一勒,居然能開口說話了。
他才剛洗脫了殺人的罪名,但還是要被送去受刑,這小子一聽,立時撒腿坐在了地上,和一名孩兒般哭了起來。
“唐玉,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雲霸河看到母子倆的鬧劇,心底一陣怒火衝心,他這才知道,早前雲滄浪和雲笙說的話,全都是對的。
若是再讓唐玉這樣無法無天下去,雲府早晚都會發生事端。
他下了狠心,硬聲說道:“雲伯,立刻小小少爺去軍部領刑。雲滄雪,你這一次,若是再敢阻撓,我就將你們母子倆,全都趕出雲府!”
趕出雲府!
原本在地上耍賴的唐玉噤聲不語,雲滄雪的面上,煞白一片,沒有半分血色。
雲霸河這一次卻是動了真怒了。
以前,無論唐玉捅下來多大的簍子,雲滄雪瞞著他在外動了多少手腳,雲霸河都是一聲不吭。
他那樣做,並非是因為他老糊塗了,不明白。
恰恰相反,整個雲府,這些年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也是因為雲霸河,他看似不管事,可透過雲伯,他對府中的事,還是一清二楚。
長子,雲滄海的出走,對雲霸河的影響不可謂不小,他只想,支撐住雲府,讓這個家不要散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才會百般容忍。
只要是雲滄雪和唐玉沒有超出他的,他就可以裝作不知道。
可這一次,母子倆實在是太過了。
招惹了血手壕,侮辱民女,險些讓整個雲府多年來的基業毀於一旦。
雲笙的出手教訓,看似在教訓雲滄雪母子,實則也是在提醒他。
“三妹,不要逼得自己無路可走,”雲滄浪見了恍若失魂了的雲滄雪,命人將嚇呆了的唐玉捆綁了起來,送往了軍部。
雲滄雪是聰明人,否則她也不可能在過去的數年間,將雲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早前無法無天,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