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城終於被攻陷,成都頓時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陷入大亂。
劉璋的近臣們無不憂慮,國家的滅亡似乎越來越近了。
這時,從事鄭度向劉璋進言,提議實行焦土作戰,讓劉備軍陷入糧食短缺的困境。
“劉備把葭萌關以西的穀倉地帶當作軍糧來源。如果在莊稼還未收割之前就把田地全部燒燬,那麼劉備軍的糧食就會枯竭,他們在雒城必然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即使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成都畢竟是州都。要輕易攻克並非易事,攻城戰必然會是一場持久戰。所以鄭度想切斷劉備軍的生命之源——軍糧。
然而,劉璋卻搖了搖頭。“依靠那個穀倉地帶生存的不只是劉備軍。採取會讓當地百姓陷入困境的策略,我實在不願意。”
在保衛國家的時候,劉璋顯得過於仁慈了。鄭度的進言無疑是擊中了劉備的要害,但不被採納就毫無意義。
獻策的鄭度滿懷失意地離開了劉璋。
此時,無計可施的劉璋提出向張魯請求援軍的想法。明明是為了抵禦張魯才邀請劉備前來,現在卻又要向張魯求援,這實在是本末倒置。
然而,在如今找不到其他破解之法的情況下,似乎也只能採納劉璋的這個方案了。
“不行,張魯根本無法對抗劉備。現在只有把馬超請出來了。”劉巴果斷否定了劉璋的想法,並提出了益州有名的馬超的名字。
有傳言說,張魯雖然聲稱要攻打益州,卻一直沒有行動,就是因為馬超離開了他。
失去了馬超,張魯在進攻益州這件事上就變得畏首畏尾,他肯定不是劉備的對手。
所以劉巴認為,直接向張魯變得強硬的原因——馬超請求援助更好。劉璋也知道馬超的勇猛以及他曾把曹操逼到絕境的戰績。於是欣然採納了劉巴的意見。
“對,現在要擺脫這個困境只能依靠馬超了。趕緊把他請來。”
“聽說馬超現在潛伏在涼州的武都郡。一定要爭取到他的協助。”
得到劉璋的同意後,劉巴參與了迎接馬超的行動。而被選中的人是益州南部豪族之一的李恢(字德昂)。
李恢不僅口才出眾,還很擅長與少數民族打交道。
在勸說被氐族藏匿起來的馬超這件事上,他似乎是最合適的人選。
接受任務的李恢帶著少量隨從向武都郡出發了。
到達武都郡後,李恢首先去拜訪氐族的族長。要知道馬超的下落,必須先贏得氐族的好感。
“我是南中的李恢。此次是作為益州牧劉璋的使者前來。”南中是益州南部與南蠻的少數民族共同生活的地區。
李恢透過自我介紹是那裡的豪族之一,想給對方留下好印象,但可能表現得太明顯了,族長露出了苦笑。
原本就沒有與益州為敵打算的氐族,還是很恭敬地接待了李恢。不過,族長也告訴他,要把馬超請出來很難。
“有什麼原因嗎?”
“你去馬超的府邸看看就知道了……現在他可能又在趕走張魯的使者呢。”
據族長說,這幾天張魯的使者每天都來拜訪馬超。但每次都被馬超怒罵,落得個很慘的下場。
族長說,這就好像馬超拒絕走出府邸,拒絕接觸外面的世界一樣。
李恢對張魯的使者現在還來感到驚訝,也不明白馬超為什麼如此堅決地拒絕。
不管怎樣,他決定先讓族長帶他去馬超的府邸。
“不管來多少次都一樣。如果一定要我回去,就把楊白的腦袋給我拿來。”
“這可辦不到。”
李恢靠近府邸時,聽到了馬超的怒吼聲。不管怎麼說,要楊白的腦袋,這要求也太過分了。
楊白是漢中佔據要職的楊氏家族的核心人物。要這樣一個人的腦袋,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聽說馬超出走的導火索是懷疑馬超能力的楊白向張魯進讒言。看來他們之間的矛盾很嚴重。傳言中,阻止張魯把女兒嫁給馬超的也是楊白。雙方的隔閡很深,似乎無法彌補。
李恢覺得張魯的使者很可憐。被賦予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每天來還被怒罵。
不過,自己可能也會有同樣的遭遇。他一邊等著張魯使者的面談結束,一邊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說服馬超。
馬超的這種狀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張魯的使者最終好像是被馬超打了,捂著臉跑出了府邸。
一瞬間,使者看了李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