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在簡雍看來，張角只是在逃避。
“確實如你所說。”張角坦率地道歉。
“你不想阻止這一切嗎？”
這時，張角自嘲地說：“現在我說一句話就能阻止嗎？”
確實，無法控制的力量是最難處理的。現在的黃巾黨就是這樣。
“‘蒼天已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簡雍突然改變話題，讓張角有點驚訝。
但他一時沒有回答。
“我們的大將，也就是我們一家的頭兒，把這句話誤以為是說天氣，而且當時正好是晴天，所以在五萬人面前大聲喊‘天還沒塌呢’。”
“天氣……是說藍天嗎？……我沒想到這個解釋呢。”
張角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然後，他又看向窗戶外面。
簡雍不知道他的視線裡有什麼，但感覺他的目光聚焦在很遠的地方。張角的嘴角微微動了動。
“……蒼天……嗎？”
“你喜歡李嗎？”
簡雍突然把話題拉回現實，張角瞪大了眼睛，然後點點頭說：“嗯，算是吧。”
“我也喜歡……這麼說來，在五行中，李代表青色呢。”
“……是呢。”張角的聲音變了。
“‘蒼天已死，黃夫當立’。”張角咬著牙，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原本柔和的張角變得嚴厲了。
“你在哪裡看到這句話的？”“在廣宗的一個民家裡偶然看到的。”
“偶然？……這種事……不，這也許是天意吧。”張角閉上了眼睛。
“這只是我的想象。”簡雍先做了個鋪墊，然後深吸一口氣。
“你失去了重要的人。恐怕是和‘李’這個名字有關的人。然後，黃夫，也就是農夫，你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名醫生。”
“你簡直就像看到了我的半生一樣。……是從盧植大人那裡聽說的嗎？”
“不是，真的只是我的想象。我本來就覺得上面兩句和下面兩句不太搭，在民家裡看到那句話後，就想到了各種不同的意思。”
“很厲害呢。”張角說著站了起來，向裡院招手，示意簡雍跟上。
在李子樹下，有一個小小的墓碑。
“李明……她是我的妻子。”
“李明女士……李！”姓李的話，難道說……
“對，她是李寶、李梁的姐姐。”
“他們兩人因為姐姐的死責怪你……結果呢？”
“是我的軟弱造成的。”
張角彎下腰，對著墓碑雙手合十。
得到許可後，簡雍也雙手合十。
“那句話是我發誓要減少像李明一樣因那種病去世的人的誓言……但卻被人擅自篡改，甚至被利用，說實話，我無法忍受。”簡雍抿著嘴點點頭。
“……但是，一提到李明，我就什麼也做不了……我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張角的臉頰上流下了淚水。
“張角先生，你想停止這場黃巾之亂嗎？”
“停止？……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想。”
聽到這句話，簡雍下定了決心。說實話，他努力抑制著內心的顫抖……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然後從懷裡拿出盧植交給他的小瓶子。
他抑制著顫抖的手，把瓶子遞給張角。
“這個小瓶子是？”“裡面有毒。”
遞給張角瓶子的盧植的手微微顫抖著。他表情沉痛地看著簡雍。
“救救這個被時代洪流捲走的男人吧。”
“救他是指？”“你會明白的。”
這時，簡雍終於明白了盧植託付給他這句話的意思。
盧植雖然對張角有所同情，但簡雍不能和他一樣。為了救這個人……
“裡面是毒藥。”簡雍明確地說出來。
然後，也說出了喝下去的結果。
“也許實權在張寶、張梁手裡，但如果沒有了你這個象徵，黃巾黨的勢頭肯定會減弱。”
張角接過小瓶子，擦乾眼淚，端正了姿勢。
“……我很軟弱。也許我一直在等待有人來推我一把。”
“推了你之後……請恨我這個殘忍的男人吧……如果這樣你能喝下毒藥的話。”
張角用力地搖搖頭。“不，你是個善良的人。”
“我勸人自殺還善良嗎？”
“你的眼光很準，但我也自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