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霸權爭奪中,袁紹雖佔據優勢,但唯獨公孫瓚據守的易京,怎麼也攻不下來。
這也難怪。易京城周圍環繞著十重壕溝,壕溝後面築起高達十丈的土山。而且土山上還建有了望樓,可以用弓箭進行防禦。
最厲害的是,圍繞主城的城牆高達二十丈。城內儲備了可供十年食用的糧食,還進行屯田。像易京城這樣專注於防守的城池,恐怕再無其他。
公孫瓚本人也充滿絕對自信,公開宣稱:“兵法有云,百樓之城不可攻。如今,我的陣營城樓何止千重。攻打這裡違反兵法。糧食也十分充足,只要有足夠時間把這些糧食吃完,天下局勢或許就會發生變化。我只需等待對我有利的時機。”
實際上,袁紹耗費數年時間也未能攻克易京,他不能一直耗下去,於是想幹脆與公孫瓚講和,將其納入自己麾下。但公孫瓚沒有任何回應。這樣下去毫無進展。
對此感到奇怪的長史關靖詢問公孫瓚原因。“這是袁紹的慣用手段。還記得被他用這種方法收服的韓馥最後是什麼下場嗎?”“經你這麼一說,確實如此。”
袁紹打著講和的旗號來奪取實權。公孫瓚解釋說一旦放鬆警惕就完了。
他接著說:“之前的劉和又是怎樣呢?現在雖然戰鬥激烈,但袁紹也不能長期把鄴城放空。袁紹已經開始著急了。不久他就會夾著尾巴逃走。”以前擊退劉虞之子劉和的事情似乎是公孫瓚自信的根源。
正如公孫瓚所指出的,袁紹確實開始著急了。在為易京城頭疼的時候,曹操已經滅掉呂布併吞並了徐州。還能看出曹操把手伸向司隸,似乎正在收服西涼。
袁紹的領地被曹操包圍,為了向中央進軍,與曹操的對決不可避免。日益強大的曹操已經到了必須儘快擊敗的地步。
“放棄公孫瓚不管嗎?”“那是最愚蠢的策略。不在這裡消除後顧之憂,最終無法集中精力對付曹操。”田豐勸諫有些退縮的袁紹。
確實,易京城難以攻克,但現在袁紹充分發揮自己的物資優勢,一點一點地破壞壕溝和城樓。易京城的弱點在於無法在眾多的城樓都配置足夠的兵力。即使想派兵救援也派不過去。而且一旦被破壞,也不是那麼容易修復的。
袁紹軍在消耗戰中尋找活路。在持續進行這種持久戰、一點一點推進破壞的過程中,袁紹軍迎來了好訊息。
烏桓族提出要協助袁紹。而且,以前與劉和一起作戰的峭王蘇僕延統領的單于蹋頓也答應參戰。
這對袁紹軍來說是個好訊息。烏桓族計程車兵憑藉高超的馬術衝到高土山的半山腰,用弓箭射殺城樓上的守兵。只要沒有守兵,破壞壕溝和土山的工作就能順利進行。
由於烏桓族的參戰,原本一直安心的公孫瓚也開始慌張起來。為了扭轉局勢,他決定向外尋求援軍。
他選擇的物件是對袁紹懷有仇恨的黑山賊張燕。他立刻讓兒子公孫續作為使者前往。
張燕以前在袁紹那裡時被呂布打得很慘,但現在呂布已經不在了。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協助公孫瓚。
張燕與部下杜長一起率領十萬士兵前來支援。得知黑山賊的救援訊息後,公孫瓚又想出一計。“我率領騎兵突破袁紹軍的包圍,然後與黑山賊會合,侵犯冀州領土,攻擊袁紹的後方。”
這是公孫瓚想出的有勝算的作戰計劃,但被關靖制止了。“現在,易京城的壕溝和城樓有近一半被破壞了,但城兵仍在拼命防守。這是因為公孫瓚大人在本城中。如果主公不在,剩下的城牆瞬間就會被袁紹攻破。”
如果真如關靖所說易京城陷落,那就什麼都沒了。公孫瓚放棄了這個作戰計劃。
既然如此,那就與黑山賊合作,針對袁紹軍的包圍,採取內外同時進攻的作戰計劃。然而,這個計劃被田豐識破了。
袁紹軍升起假狼煙,切斷了黑山賊與公孫瓚的聯絡,各個擊破。杜長戰死,公孫續因作戰失敗被問責,被張燕斬首。
黑山賊撤退後,公孫瓚剩下的路只有繼續堅守城池。公孫瓚計程車兵只能等待袁紹軍疲憊和糧食耗盡,他們比以往更加拼命抵抗,易京城的防禦力似乎提高了一成。
但是,僅憑士氣的努力無法持續太久。最終,易京城十重壕溝和城樓被攻破,只剩下圍繞主城的高達二十丈的城牆。然而,正是這最後一道城牆,給袁紹帶來了巨大的阻礙。
城牆這麼高,梯子根本夠不到。在這種高度下,只有汜水關和函谷關這樣的關隘才有如此高度,而且這兩個關隘從未被攻破過。最後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