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內,陳九玄抬頭望向門外。
一位身穿素白衣袍的瘦高老者走了進來。他進來的一瞬間,整個屋裡彷彿都充滿了書生氣息。
看到這人進來,陳九玄眉頭微皺,盯著他的腳下。
一雙布鞋下,竟然有蓮花虛影!
每走一步,自成蓮花,雖然很淡,但卻真實存在。
“步步生蓮!傳聞儒家聖人才有的境界,您是儒聖溫韜吧!”
陳九玄站起身,對老者頷首行禮。
“呵呵,別客氣,我早該來,但怕你不喜,便一直沒過來。”
來人正是東陵城主溫韜,當世大儒。
他是爺爺好友,當年曾與爺爺一起赴京考試。陳九玄對他同樣很尊敬,如長輩一般。
“我一直以為你年齡應該很大,但看你應該才三十幾歲吧!”
溫韜近距離觀看陳九玄之下,才發覺鬍子下的陳九玄很年輕。相比自己百歲高齡,算是晚輩了。
“嗯,晚輩理應去拜訪前輩。”
“這麼年輕能有如此造詣,乃天造之才啊!那幾個老傢伙若是知道外界瘋傳的書瘋子這麼年輕,恐怕老臉都會羞紅吧!”溫韜捋著鬍鬚大笑,如此後生被他遇上,實屬之幸啊!
溫韜來到伏案前,看著桌上同時擺放著十三本書,涉及天文、地理、人文、歷史、奇志,而且這些書全部都翻看到中間,也就是說,這是同時在看。見此,溫韜扭頭看向陳九玄,渾濁的雙目,此時發出一道青色光芒,彷彿可以看透外物。
在陳九玄平凡的外表下,藏著強大的靈魂體,這靈魂體足足達到了出竅境。
“好,好,好!怪不得如此,假以時日,一朝入道,文盛天下。”
溫韜對陳九玄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
“來來,坐,別拘謹。”
陳九玄趕忙點頭,兩人一起伏案而坐。
此時的陳九玄,由於鬍鬚很長,長時間沒有打理過自己,看起來有些邋遢,不看面板,感覺兩者年齡差不多大。
“小友如何稱呼?”
“晚輩陳極。”
陳九玄說道,改換名頭方便行事。陳九玄,九為數之極,取陳極二字。
“陳極,好名字,陳極小友來自何方,要去哪裡?”
“我喜歡讀聖賢書,希望有朝一日追求聖人之境。”陳九玄避開了他的問題,沒有回答。
“呵呵,好,好志向,我看小友距離此境不遠了。”
被陳九玄避開話題,溫韜並不在意。英雄不問出處,只是他聽到陳九玄姓陳,想起了故人之後,故有此一問。
“陳極小友可知我為何讓你參加今年春闈?”
“不知。”
陳九玄搖頭。
大夏國開科取仕,招攬賢才。其實,說到底,仍然是貴族世家之間的遊戲罷了。各地實行舉薦制,若沒有世家貴族舉薦,就算你學富五車仍然沒有資格參加科考,更別說寒門登科了。
像陳九玄這種外來的讀書人,一無背景,二無人脈,根本不可能參加春闈。城主溫韜選中他,如此寶貴機會給了他,他也不知。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我想讓你入朝為官,為大夏出一份力。”
“沒有興趣,我只負責參加。”
陳九玄立刻拒絕,對當官沒興趣。
“別急著拒絕,當朝太子殘暴,帝皇年邁,若傳位太子,大夏苦矣。尤以太子太傅徐青山,私心甚重,蠱惑太子殘殺忠良,若此等佞臣掌權,百姓苦矣。”
“徐青山?”
陳九玄抬頭看向溫韜,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殺機。
“怎麼?陳極小友和他有仇?”這抹殺機被溫韜捕捉到,詢問陳九玄。
“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陳九玄搖搖頭。
“徐青山在朝中培植勢力,掌控科舉,你若能打破規矩,我想會有更多人願意站出來。”
聽著溫韜的話,陳九玄沉吟片刻,思考得失。
其實,他這麼拼命讀書,也是希望早日結嬰報復徐家。如今若能剷除徐青山,倒也不失為一種機會。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只針對徐青山,其餘的我不參與。”
“好,如此便可。”
溫韜聽到陳九玄答應,立刻點頭回應。而且,他可以明確肯定陳極和徐青山有仇。隨即,他手掌上傳出一道能量波動。
一卷古冊出現在掌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