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鳳芝打水回來，大娘的目光不由得移到她身上去，“這孩子屁股大，以後肯定是好生養的。”
她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她那個兒媳屁股就小，生孩子的時候還難產了，幸虧醫生妙手回春，否則就是一屍兩命。
韓鳳芝被說得不好意思，全程都不敢看大娘的眼睛，低著頭給凌老太倒水。
“奶，喝水。”
她打的是一半熱水和一半涼水，倒出來就能喝。
凌老太咕嚕咕嚕喝了一半，剩下的全讓韓鳳芝喝了。
大娘看得嘴巴都幹了，問道：“我能不能倒一點水？”
車廂裡面只有一個水壺，所有人共用一個，她就算是想要去打水，也沒有多餘的水壺了。
“當然可以。”韓鳳芝爽快道，還親自給大娘倒了一杯水。
“謝謝。”大娘喝著韓鳳芝打來的水，就像是放了糖一樣甜滋滋的。
韓鳳芝給大娘倒完水，順口問道：“同志，你要喝水嗎？”
江天佑合上紅本子，把自己的水杯拿出來，“麻煩你了。”
韓鳳芝笑了笑，“不客氣。”
她動作利索給江天佑倒了一杯水，又去打了一壺水放在車廂備用。
“鳳芝，快上去休息了。”凌老太忍不住催促道，這個孫女是一刻鐘都不能閒著。
“奶，擦擦臉和手再睡。”
韓鳳芝剛剛去打水的時候順便把毛巾帶上洗了一遍，她和凌老太一人一條毛巾用來擦臉和擦手。
擦完臉和手的毛巾就被韓鳳芝晾在一條繩子上面，這是她專門帶過來晾東西的。
大娘見了又得誇了，“這孩子心怎麼就這麼細呢？”
“我要是有這樣的女兒，晚上做夢都得笑醒。”
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大概就是沒有一個貼心小棉襖。
江天佑聽大娘誇了好多次這個叫鳳芝的女同志，這會也忍不住偷偷去打量一遍人家，不得不說，她好像是一直沒閒下來過，眼裡全是活，把同行的老人家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不過這個女同志看起來很年輕，雖然面板有點黑，但是樣子還是稚嫩的，應該被家裡人保護得很好那種。
他見過那些在社會上摸爬打滾的女同志，眼神和這位女同志的可不一樣，她們的眼睛裡面沒有這麼澄亮的光。
韓鳳芝察覺到有人在看她，狐疑地轉過頭來，江天佑連忙移開視線，目光落在自己的書本上，卻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韓鳳芝也不在意，爬上上鋪準備休息。
她幾乎是碰到枕頭就睡著了，可見今天趕路把她給累著，睡覺的時候比平常呼吸聲都要大一些，但絲毫不影響江天佑對她的初次印象。
凌老太和大娘也睡著了，車廂裡面只有江天佑的翻書聲，他突然睏意襲來，把書放在一旁，躺下來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天佑醒來的時候，對面那個女同志已經不在了。
“老太太，你真是有福氣。”
“你一起來，你孫女就趕緊給你熱飯去了。”
“唉，看的我好羨慕！”
凌老太笑盈盈的，“我這個孫女確實是好的沒話說。”
大娘已經聽過兩遍這句話了，心裡是無比的認同，要朝哪個方向跪拜才能得到這種孫女啊喂！
江天佑默默起身，去排隊打水洗了一把臉，又打了一壺熱水回來，從自己的行李裡面拿了一袋餅出來，室內瞬間瀰漫著一股香味，惹得其他人垂涎三尺。
江天佑是坐在大娘床上吃的，自然注意到大娘有吞嚥的動作，忙不迭問道：“你要吃嗎？”
大娘也不客氣，伸手撕了一小塊餅吃，還江天佑一個小香芋。
江天佑也不想天天吃餅，便收下大娘的小香芋了。
他給了大娘，自然也不能少對面的凌老太，“老太太，你要吃餅嗎？”
凌老太見他那麼大個，恐怕這些都不夠他吃的，就沒要。
她悄悄嚥了咽口水，早知道讓兒媳也烙幾個餅帶上火車吃了，現在怪想念這一口的。
這時韓鳳芝拿著熱好的玉米進來，“哇，誰吃了什麼，好香呀！”
“應該是這位同志吃的餅，我剛剛吃了一點，挺好吃的。”大娘熱心道。
韓鳳芝看過去，迎面就看見對方遞了半張餅過來，她不確定道：“給我的嗎？”
“嗯嗯。”
韓鳳芝擦了擦手，毫不客氣接了過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