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念慈嘴唇緊抿,指甲狠狠扎進肉裡卻感受不到痛楚,她真的很沒用。
蘇暖恨鐵不成鋼,“妙妙和七七,還有你肚子裡這個未出生的孩子攤上你這種媽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
“他們在你身邊能不能養大還是一個問題!”
“你既然保護不了孩子,乾脆就把孩子送去孤兒院讓國家養!”
路修遠聽得目瞪口呆,這蘇同志可真虎,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劉雅莉站在門口聽完蘇暖的話,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蘇暖的建議。
方才就是蘇暖把妙妙和七七帶給她幫忙檢查的。
兩個孩子身上不但有傷痕,還餓得皮包骨,嚴重營養不良。
她不相信一個副營長的收入養不活一家五口!
正當林歡竹琢磨怎麼開口打圓場的時候,便聽見劉雅莉說道:“蘇同志的話糙理不糙。”
“你但凡為你兩個女兒和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一分,你都應該配合調查問話。”
“包庇他們犯罪,只會連累孩子們。”
林歡竹嘴巴張了張,罷了,這個場圓不回來了。
她本來還擔心應念慈聽完蘇暖的話深受打擊,萬一想不開就不好了,現在聽完劉雅莉的話,倒是覺得可憐的是幾個孩子。
攤上應念慈這個媽確實是倒黴!
人家是為母則剛,自己怎麼受委屈都能一聲不吭,要是動自己的孩子一根汗毛那是連命都不要,應念慈倒好,至今還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懦弱樣子,大家估計都有一點後悔來幫她了。
姜婉接著劉雅莉的話說道:“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肚子裡的孩子和你能不能保住命還是一個問題。”
“如果你沒了,倒是便宜了他們,好讓你男人娶外面的女人回來給他們段家生兒子。”
“你兩個女兒有你在的時候都過得那麼慘,你要是不在了,那根本都不敢想象她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大家聽得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應念慈眼睛裡面終於有了生氣,“他們敢!”
“他們當著你的面都把孩子打成那樣,他們怎麼不敢?”劉雅莉輕蔑道,打從心裡瞧不起這種媽!
不過蘇暖今天的表現倒是讓她忍不住高看了一眼,還有她說的那些話,一針見血,人間清醒。
應念慈掩面而泣,一開始只是小聲啜泣,後面開始嚎啕大哭,男人聽見了沉默,女人聽了流淚。
同一個病房的幾個大娘和小媳婦都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半晌,應念慈才下定決心開口:“我說。”
“我身上的鞭痕,是我婆婆抽的。”
大家眼中閃過詫異,這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們都以為是段長庚抽的。
“我婆婆嫌棄我生不出兒子,對我各種挑剔,生起氣來拿起什麼都朝我身上砸。”
“家裡那個竹藤是我小姑子特意給我婆婆送來的,說我要是不聽話就狠狠抽我……”
眾人:好可怕的小姑子!
“我婆婆重男輕女,經常說要將我兩個女兒扔進尿桶溺死,有時候心情不好,就開始打小孩,我身上有些傷就是為了救小孩被打的……”
周政委表情凝重,嚴肅道:“我代表組織承諾你,組織一定會嚴懲壞人,還你們母女一個公道!”
應念慈吸了吸鼻子,“謝謝你們。”
她說著看向蘇暖,“我最要謝謝的人就是你,蘇同志。”
“是你第一個衝進來救我,是你第一個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是你第一個把我給罵醒……”
蘇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就選擇相信組織,相信我們好不好?”
“嗯嗯。”
“我再也不要做一個沒用的媽媽!”應念慈淚眼婆娑道。
大家從病房裡面出來,宋春風、路修遠和周政委還有事要處理,便讓蘇暖幾人先回去。
“我手頭上還有一點事,先去忙了。”劉雅莉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林歡竹笑著搖頭,“那我們幾個先回去吧。”
“好。”蘇暖應道。
姜婉回憶起今天下午的場景,依然心有餘悸,“如果應同志反口說是我們多管閒事,那我們真的是好心被驢踢了。”
許老太嘆了一口氣,“她是要這樣說的。”
“多虧蘇同志把她給罵醒了。”
“坦白說我也